“是是是……阿絮不原谅也是应该的……”
姜姻刚说完,见到阿婷进来了。
阿婷是来送饭的,厨房熬了一碗海鲜粥。
姜姻本来都将手伸出来了,她又将手收回被子里,望着阿絮,可怜巴巴地说:“阿絮,我的手冻麻了,怕是喝不了粥了,阿絮能不能喂我喝?”
阿絮知道她是故意的,他说:“让婷管事喂你。”
姜姻看向阿婷。
阿婷立刻放下粥碗,撒腿就跑,只丢下一句:“府里还有要事!阿婷告退!”
话音才落,连房门都关上了,速度快得仿佛她没进来过。
阿絮冷着脸说:“爱喝不喝,不喝拉倒。”
姜姻见阿絮还是生着大气,不肯过来,她便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说:“手突然不麻了……”
她确实胃里难受得厉害,这些日子都没怎么好好吃顿饭,唯一吃的一顿饱饭还是在大牢里吃的牢饭呢。
加之很多日都没不曾喝酒了,自从阿絮怀上孩子,她就滴酒不沾。
她生怕自己喝多了耍酒疯伤害阿絮。
姜姻伸出手去拿放在床边的粥碗,看到自己的手臂上有一圈牙印,牙印上还有小伤口,看来是咬出血了。
“阿絮,你趁我醉晕时,偷亲了我一口呀?”姜姻看着带血的牙印,望着阿絮说道。
阿絮气得从椅子上蹦到地上,真想立刻把她拖出去,丢到雪地里,随便她怎么样吧!
“好好好,我不说了,别生气。”姜姻心底嘿嘿一笑,她虽然刚才醉得厉害,但是想起来记忆了,自己喝多后,阿絮为了骗自己爬回床上,他也装小螃蟹来着。
只要别不理我……
姜姻喝完了海鲜粥,胃里舒服多了。
刚才真是疼的厉害。
姜姻从来都没喝过这么多的酒,这还是第一次。
想起宫宴那次,阿絮疼得蜷缩在地上,回来又呕了那么多淤血,当时他定是比我痛苦多了吧。
“喝完了就出去……”阿絮看着她将碗放下,说。
姜姻又立刻拿起本就喝完的空碗,欲盖弥彰地说:“还没喝完呢。”
然后就开始表演喝空气。
阿絮:“……”
真想把她拖出去!
姜姻一边喝空气,一边瞧着阿絮的脸色试探开口:“我真的知道错了……之前是我糊涂,是我不清醒,这世上谁都不配和你比,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阿絮……我若是知道你还活着,我是绝不会找任何人的……”
阿絮打断她,故意阴阳怪气地说:“听起来,都是我的错喽,怪我没让你知道我还活着喽。”
姜姻直接放下空碗,从床上骨碌下来,跪在地上举手发誓道:“阿絮,我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都是我的错,怪我轻易相信了那些说法,怪我没能找到你,反而是让你先找到了我。”
阿絮说:“你也吃完了,带着你的空碗给我出去。”
姜姻想再拿起空碗继续表演吃空气,但见着阿絮的脸色已经很难看,再得寸进尺,怕是阿絮又要跑了。
姜姻便拿起空碗,说:“阿絮,那我就先进宫去处理了那个人,以后再也不会有不长眼的人将你当成他,你一会儿记得乖乖吃晚饭哦,我会早去早回的。”
“我才不在乎你回不回。”阿絮别开脸,只看向摇篮里熟睡的女儿。
姜姻回了寝殿换衣裳,她还是不放心,派了府兵暗中围着产房,生怕阿絮又跑了。
阿婷跟在姜姻的身后,关切道:“家主,您的身子……”
“没事,立刻备马,我要进宫。”姜姻手忙脚乱地穿衣裳。
阿婷派人去牵马了,她回来说:“家主的背后有道鞭伤,还没上药呢,刚才那个情形,我也没敢给家主上药。”
阿婷虽然不明白家主和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见着家主这个模样,也能猜个大概。
姜姻已经穿好了衣裳,说:“不必,阿絮留给我的伤,我要留着。”
阿婷:“……”
姜姻进了宫,求见陛下。
这回陛下的怀里又得了新的美人,男生女相,长得像姜姻。
姜姻一眼就认出来了,觉得怪怪的,她移开视线,说:“陛下,臣漏夜进宫,是为了旭贵君一事,坊间流言四起……”
陛下抬手打断了姜姻的话,又将怀中美人喂到口中的葡萄推开,问:“爱卿怎么憔悴了许多?”
陛下是明知故问,诏狱里发生的一切,包括姜姻在门口苦苦哀求的卑微模样,早就有人上了折子写得清清楚楚。
陛下当场气得将折子撕得粉碎,现在又装作无事发生。
“多谢陛下挂怀,臣无碍,旭贵君……”
陛下摇头,将怀里的美人推到一旁去,说:“爱卿不必一口一个旭贵君,朕早就给他准备好了,就等你去冷宫送他最后一程。”
姜姻摇摇头,说:“陛下,臣只是外臣,即使是弃妃,臣的身份也不便去见,只求陛下早日将旭贵君的死讯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