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水的夜水汽很足,足到像是给月亮穿上了轻纱,欧阳智渊这人很喜欢在院子里吃饭,他告诉他们,这样总觉天高云阔,无所拘束。
吃过饭,刘清河与他在街上走动,他突然说道:“刘兄!你觉得我的故事真实吗?”
“你的故事是听来的吗?”刘清河反问道
“是一名戏子说给我的!”
“你认为它真实吗?”
“我不知道!我听过很多人的故事,我分不清这些故事的真假,因为我只是听客,在这些说客面前我只能听,只有当我说的时候,才敢问!”
“真作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欧阳兄!如果分不清真假,那就不要分,因为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没有几件是真事!”刘清河说道
“一旦就有这么几件真事呐?”
“甲班班主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欧阳智渊一愣,随后苦笑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场戏还要唱几天?”
“五天!”
“一天多少银两?”
“二十两!”
“明天一早,咱们坐前排听听如何?”
“可以是可以!但前排不是那么好坐的啊!”
“这小镇可有仙人?”
“没有!尘世凡俗,哪进得了仙人的眼睛!”
“那就是有达官贵人!”
“官员贵人不屑与市井小民一起听戏,也不会来!”
“那就是有泼皮恶霸!”
“再加一两纹银!”
“倒是精明!”
“这也是我相信的地方!”
“所以他们在赌,赌你将这故事写出来,告知天下!”
“我想过自己只是一块好踩的石头,所以迟迟不肯下笔!”
“因此我让你明天坐于前排,前排的戏看的清!”
“那就听刘兄的!”
第二天,四人坐于前排,有人给上了茶水,桌子上还摆着苗玉树做的糕点,小黑和大黄一口不吃,刘清河也不敢吃,只有欧阳智渊自己吃着,苗玉树是欧阳智渊的媳妇,就是那名拿竹条抽孩子的女人。
台上唱的戏曲,让大黄他们听的津津有味,今日唱的是《王画卖爹》,(小时候听过的戏曲,河南豫剧,这里拿来用一下。)到了半场的时候,刘清河起身对着欧阳智渊道:
“走!去撒尿!”
欧阳智渊看了刘清河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将手中还没吃完的糕点放在桌子上,跟着刘清河来到一旁的树林里,树林不远处有几个稻谷杆堆起的稻谷杆堆,一人多高,能藏三四个人,两人撒完尿往回走,听到有人说话,听声音是两名女子。
“姐姐!你真的要嫁给张大人吗?”
“我也不想啊!我也是身不由己!只能如此,如若不嫁给张大人,我们戏班就没办法在此落脚了!”
“可是!”
“行啦!阿香!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我!”
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个画着花旦妆的女子从稻谷杆垛后边出来,见到刘清河两人,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如果我猜的不错话!这里面有一人是给你讲故事的!”刘清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