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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低頭（第4页）

&esp;&esp;「因为……我生性卑劣……自私……」

&esp;&esp;她吞下喉间的哽咽，续道：

&esp;&esp;「我心思不正，满怀嫉妒……」

&esp;&esp;「当时我只想让你难堪，却从未想过会让你陷入那样的危险……」

&esp;&esp;「我真的很笨，很笨……」

&esp;&esp;她又垂下了眼，像是再也无顏面对。

&esp;&esp;宋清芷紧紧握住玉鐲，眼泪默默流下，没有言语。

&esp;&esp;她从未见过宋楚楚这个模样。

&esp;&esp;跪姿依然端正，手臂渐渐僵硬、发酸，额间冒汗，捧住茶盏的指尖已然红透、微肿。

&esp;&esp;宋楚楚连腕骨都在发颤，纵然秀眉紧蹙，依旧撑着。

&esp;&esp;良久，宋清芷缓缓起身，终于伸手接过那已是微凉的茶盏，低头饮尽。

&esp;&esp;她的声音极轻，也极冷：「回去转告你家王爷，茶我喝了。」

&esp;&esp;说罢，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esp;&esp;宋楚楚一步步地踏出李府。

&esp;&esp;车帘微掀，她低着头走上车阶。

&esp;&esp;湘阳王仍倚坐车中，未发一语，只是侧首看向她的方向。

&esp;&esp;她甫坐下，便将双手收于袖中，微微蜷着，指尖仍轻颤不止。方才那盏茶捧得太久，热气早已烫红了肌肤，如今触碰丝绢，也隐隐作痛。

&esp;&esp;她眼尾掛着未乾的泪痕，眼神空茫。

&esp;&esp;愧疚，悔意，从胸口一波波袭来，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esp;&esp;她不是第一次后悔，却从未像今日这样——后悔得这么深、这么痛。

&esp;&esp;宋清芷那双泛着泪的眼睛仍停留在脑海里，像针一样，戳得她心口发紧。

&esp;&esp;那可是她的妹妹，纵非同母，却是爹爹眼中的掌上明珠。

&esp;&esp;她怎能做出那样的事？

&esp;&esp;「她说，茶，她喝下了。」

&esp;&esp;湘阳王沉默地看了她片刻，忽而伸手将她藏在袖中的手握住。

&esp;&esp;指尖一触，即觉她微微一颤。

&esp;&esp;他低头望去，眉心顿时皱紧——

&esp;&esp;那双素白的手，指尖赫然泛红，甚至几处皮肤已浮起细小的泡，烫过的痕跡尚未褪去。

&esp;&esp;他沉着脸，将她的手心翻过来，逐根细细检视，语气不自觉低了几分。

&esp;&esp;「可还有别处伤着？」

&esp;&esp;宋楚楚轻轻摇头。

&esp;&esp;他没有再说什么，长臀一伸，一把将她整个人稳稳安放在自己腿上，圈进怀里。

&esp;&esp;她没哭，只轻轻倚在他怀里，脸颊紧贴着他胸膛。

&esp;&esp;她自知理亏，也没面目哭着撒娇。

&esp;&esp;「楚楚，你今日，做得很好。」湘阳王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你长大了，也懂得承担了。」

&esp;&esp;马蹄声闷沉而规律，亲王无声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心头终于一松。

&esp;&esp;他心知，这杯茶，实则是他用权势灌给宋清芷的。这桩旧事，本应早被埋进尘土，他却偏生翻出来，逼那位嫡女接下。

&esp;&esp;不公。他知道的。

&esp;&esp;可这个错，楚楚非认不可。

&esp;&esp;也唯有让宋清芷亲手接下这杯茶，往后，楚楚才能清清白白，配得上侧妃的位置。

&esp;&esp;这人情，他记着——改日自会还给二公子。

&esp;&esp;＊＊＊

&esp;&esp;作者的话：这章一点肉都没有&esp;可我觉得&esp;满满都是do的爱啊！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