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性别不是选择恋人的第一因素,心灵才是。”
随心而走。
女人看向她的目光渐渐温和,欣赏与喜悦的眼光掩盖不住,唇角微勾起来。
“真是听了令人舒服的文字。”听完扶怀玉的话,女人说道,“想来你的女朋友每天受你的温柔感染,一定过得很开心。”
扶怀玉却笑着摇摇头,“是我受了她感染。她给我带来的阳光,远远大于我所带给她的。”
“我时常在想,我究竟何德何能,能遇上她。”
女人听言,轻摇摇头,侧身过来看着她,拿过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间,拍了拍,同她细细说道,“爱就是这样,爱得越深,就越会感到亏欠。”
“不过无需太在意,时间自会证明你们相爱是对等的。”
分明是第一次见面,所谈话的内容,却不似头回见面的陌生人之间会谈论的话。所做的举动也不像,但奇怪的是,扶怀玉没有抗拒这样的举动。
扶怀玉看着她的眼睛,“谢谢您。”
女人颔首一笑,收回手去,视线便再度看向台上。
两人静候等待了会儿,中途休息时间结束。下半场的演奏开启。
一曲一曲过去,马上就到了钟瑜的演奏。
一个白色礼裙的女生走上台,到中央的位置朝观众鞠躬。
扶怀玉望向台面的眸中多了几分光泽,拿起了手机。旁边女人本下意识地想举起手机,但见到扶怀玉正在拍,放了下来。注视向台面中央。
舞台上的钟瑜鞠完躬回到钢琴前,开启了弹奏。
每个旋律的转折点都处理得连贯丝滑,融入了自身情感的演奏几乎挑不出任何差错。
乐声肆溢满整个大厅的角落,悠转的音符像有一股很深的魔力,引人细细倾听。
这首扶怀玉这段时间已经听了许多遍,但只要目光所及之处是钟瑜,扶怀玉便会忍不住地再听一遍。
再听遍她演奏出的音乐,再看遍她演奏时的认真模样。
可就在下一刻,钟瑜弹到曲子高潮部分时,一切骤然消失。
灯光全灭,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全场的声音忽然寂静下来。紧接着就是不知所措的观众在处于黑暗情况下,发出的窸窣谈论声。
这显然是有什么突发状况。
扶怀玉瞳孔收缩,心脏收紧了起来,想起身去寻人,身旁有一人却按耐住了她的手。
手心轻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轻拍了拍,似乎在示意她稍安勿躁,不用担心。
扶怀玉朝右边的女人看去,只是褪去光线的场景一片漆黑,视网膜还未适应黑暗,无法看清眼前的人。
她莫名有一种错觉。
——这里的一切,都掌握在这个女人手中。
这种错愕仅持续了两秒,全场灯光亮了起来。
与之同时响起的,是无缝接上高潮的钢琴声。
台面的弹奏者从容不迫,紧接上自己的演奏。
激烈而震撼的弹奏声完美契合了从黑暗到光明的转变,就宛如穿破黑暗的浴火重生。
在听众还在反应时,音乐声戛然而止,顺滑收尾。
弹奏者停下手,起身走到方才鞠躬的中央,再度鞠躬,以示谢幕。
短短的几分钟之间,所有人经历了错愕,震撼,到意犹未尽。
观众席沉寂两秒后,霎时响起一片震耳的鼓掌声。
扶怀玉拍着手,紧收的心总算放松下来,唇边带了些弧度。
“”
前台有惊无险,而后台的人一举收网,抓住了对电网动手脚的人。
钟若派去混进工作人员内的人打来电话,说灯光已经恢复正常,并已经录下证据和口供。
“是吗?行我知道了,等这钢琴会结束带他们来幕后吧。我得好好找某个人算账。”
钟若懒懒地斜靠在桌边,结束了通话。
而此时,她口中的“某个人”正与她同在化妆间。
钟若拿下手机,点开手下人发来的视频,看见阴沟里的老鼠在动手脚,阴阳怪气地啧啧了两声,“真是一点下三滥的手段啊,这幼稚手法我们商战都不用了,你竟然还在用。”
“等着待会儿算账吧,姐不给你弄个身败名裂都对不起姐今天请假折去的钱。”
申茜已经换好了演出服,等待最后自己的压轴演出。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欲动的手脚暴露,还被人抓住了把柄,一口牙差点都要咬碎了,“你!”
“你什么你?没大没小。我怎么也比你大个八九岁吧。哎算了算了,真是晦气。被你这样的人尊称我该折寿了。”
“哎话说,都说字如其人,心内化于行。呈现出的作品效果通通是跟演奏者本人有关的。”钟若用着看垃圾的眼神上下轻蔑地扫过申茜,嫌弃地捂鼻子,“我看你这模样谅你也弹不出什么名堂吧?”
“还把自己搞到压轴出场,真是没有点数,从小你老师没教过你自知之明这几个字吗?还是你的盗版字典里没有呀?就像你字典里也没有不知廉耻几个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