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荔看着她背影消失,愣了几秒,不自觉微笑起来。
她这个师傅,还挺有意思。
来访
“又错了,对酒曲不加区分,说明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想清楚要做什么。红枣、枸杞、荔枝、柑橘,这些东西难道能用一模一样?的酒曲?平时做菜也这么不精细吗?重新做。”
池月面上冷肃,毫不留情,心里却不由得感慨。
自己这白捡来的便宜徒弟,实在堪称是天赋异禀。
她手把手教的,自然能看出沈荔之前从未接触过酿酒。从零开始,却?没想?到上手这么快,而且一点就通、一通百通。
更?要紧的是
“好?,我再试试。”沈荔没抬头,而是细细品味不同酒曲的风味,究竟有什么不同。
池月看她行事,确实没有一丝半毫急躁,心里倒高看几分。
虽说多年前,两人?也有过些缘分,但?自从上京后,她这便宜徒弟便从一介农家女,一跃成为无人?敢小觑的酒楼之主。
甚至于,还被选做公主及笄宴的主厨。
这样?的经历、这样?的身份,即便心中再如何谦逊自持,行为上也会有相当自信。
而这样?的自信落在并不熟悉的领域,就会化作急躁。
她站了片刻,又觉得沈荔并不是漫无目的地乱来,不由问:“你?想?做什么?”
沈荔便把自己和朱家的约定?如此这般一说:“既然是要一鸣惊人?,便不能和如今市面常见的酒品相似了。”
池月抱着?手挑眉:“所以?”
沈荔道:“我既然放弃浓醇精酿,就只能在口感和香味上下功夫。”
池月心里轻嗤。说得容易。
但?看沈荔眼?神,最终也没有冷嘲热讽,只是道:“那你?便试试吧。”
这其实也是无奈之举。沈荔品尝过池月的酒,真正要说浓度高、滋味绵长的好?酒——就是那天拿来考验她的丁号酒——费尽心力也就那么几坛。
要做起?来,不说成本,工序就够麻烦。
至于其余的花酒、果酒,各有所长。若用花入酒,便要唇齿留香;若用果入酒,便要清甜爽口,自然各有趣味,比一味的浓酒,更?加馥郁绵长。
几番取舍,只能放弃酒精浓度,突出特色。
毕竟这古代酿造出来的酒,无论如何都无法跟现代工业大机器制造的相比。
虽然也有蒸馏酒,浓度不能说低,但?从选材制曲开始,精处的食材、密封的环境、温度的控制,诸多条件都不能比较,更?遑论量产。
她在古代钻研八十年,也不如造一个蒸汽机来得有效。
不过话说回来,这纯手工酿法,更?注重食材的选择、处,以及其带来的微妙区别,的确给她许多启发。由此,越发觉得自己还有不少东西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