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执是个温润性子,也不在意,笑道:“自然,我父皇也是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怎的,也许想?到了彼此被长辈压迫的情形,居然还有些惺惺相惜了。
池月冷哼一声?,懒得插手青年男女在这儿?引为知?己,扭头就走。
“沈掌柜的师傅,倒也是性情中人?。”李执若有所思道。
沈荔扭头看他:“殿下这话,是认为我也是性情中人??”
“自然。”李执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察觉酒意上涌,“若非如此,怎能随心所欲不逾矩,想?笑就笑,想?怒就怒?”
他的玉冠微微有些偏移,黑发散碎,落在额前颊侧,让人?很有些拨弄的冲动。
尊贵克制的上位者,难得流露些脆弱茫然来。
沈荔想?了想?:“逾不逾矩,其实并不好?说。若按旁人?的规矩,我也许已经逾矩太多。”
“就算只说我自己的想?法,也不能说所作所为毫无约束、放肆洒脱。”
就像是现在,被困在莫名其妙的异空间里,只能靠赚钱回家。
要说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当然是回去将那无辜错失的米其林三星拿到手,只可惜不能。
她忽然一笑,手指点?点?自己下巴,又隔空指了指李执胸口,“只是,规矩可以约束我的行动,却?不能约束我的心。”
同李执说着?,她却?觉得自己眼?前也清明许多:“即使难免遇上身不由己的情况,却?不能让自己的心也跟着?迷失了。”
“这恐怕很难。”李执喃喃。
“当然。”沈荔抬头,看向?空中弯月,“但?这就是能成事者,和不能成事者的区别所在。”
李执偏头,眼?眸因酒意而微眯,像只打盹的猫:“看来沈掌柜也有坚决果断的一面。”
沈荔点?头:“倒是你?们,总认为我好?说话,这可不行。”
她板脸,伸出手去:“今日不请自来,酒菜更?贵,二十两银子,拿来吧?”
李执低笑几声?,却?越来越不受控,笑了半晌,才从袖笼摸出一锭银子:“要不是今日凑巧,我恐怕就要被押在这儿?了。”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将银子塞进沈荔手中,“我总觉得,自己无能为力的事太多,但?其实”
他忽然闭口不言,抬手举杯,脸上浅浅的茫然神色如潮水退去,轻笑之间,又复归那神像般岿然不动的尊贵俊美:“此后心中困惑,我会时时想?起?沈掌柜今日所言。”
“若是仍不能解,是不是可以上门,请沈掌柜解惑?”
沈荔点?点?头,心想?这等美人?来找,也不算坏事:“自然。”
转眼?又想?起?什么:“一次十两!”
李执一愣,倏尔大笑:“好?,一次十两,必不会少了你?的!”
试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