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话”总算有个络腮胡子大汉,紧皱着眉,竭力组织起?语言,“可是,要将这酒,托给我?们来卖么?”
沈荔点头:“正是如此?。”
众人小声哄闹一番,却毕竟是见多识广的各方走商,镇定下来又道:“那这价格”
价格,也是沈荔和朱夫人此?前一直权衡的问题。
从原料到人工,再?到周期,盘算成本,最后大约一坛是一两银子出头。
听上去不高,是因为?沈荔和朱夫人再?三试验、调试,将损耗率进一步降低,才能压到这个数。
制成的酒每坛不过五百毫升,便是一两银子一斤酒。
比起?所谓‘金樽清酒斗十千’,中间还有足足九两银子的差额可以赚。
这酒的好处,既然喝过,便没?人看不出来。行商在外闯荡,喝酒是免不了的,怎么会品不出其中妙趣?
既然滋味更好、暖身之余,也不至于太容易喝醉误事,那么若要往更高的价格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譬如路边浊酒文就?是一碗,总得来算,不过一钱银子一坛;那么凌云阁素日卖的酒,大多十两银子一坛,已经很是昂贵。
可见越好的酒,溢价越高,甚至可以成指数型上涨。
行商们便暗自揣摩,若是能轮到他们销卖,对?这款新酒,心?里头的价位,不免也给得很高。
若是从沈掌柜手里拿货,似乎能有个有个十两银子一坛的进价,就?已经很不错,是个很有赚头的价格了。
要知道,这东西眼下就?只有江南有,若卖到外地远方去,便是几十上百银子一坛,也轻轻松松啊!
这时,只听沈荔手指在桌上一敲:“我?等商议好的进价是六两银子一坛。”
“六两?”
“怎会只要六两银子一坛?”
众人不可置信。
那络腮胡子因为?先前开?口的缘故,胆子大了许多,又问:“这样,恐怕损伤您的利益”
他们倒不是一心?为?沈荔考虑,而是怕这事不能长久,或者?沈荔另有所图。
沈荔摇头笑道:“只是你?们卖时,需配着朱家其他货品一道卖。”
众人便懂了,这是有心?宣扬自家声名?,恐怕是要仿着魏氏商行
毕竟,那头也是卖上好绵白糖起?家的嘛!
这也是她与朱夫人各退一步的结果?——朱夫人接受她经销的提案,为?此?得了建立朱氏商行的可能,又搭上其他货物;反过来想,觉得沈荔毕竟资本不足,在长远所得上吃了亏,不由得补了她几分利润。
如此?,那五两纯利里头,分成三两沈、二两朱,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