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蕲州密司来报,周钊在北境违背圣令,未曾放开手脚练兵,而是一味屯田?
若做个权臣佞臣,坐实了?太子对他的期望,就能更?放肆些
更?近些
手指在石桌上一碰,冰冷的凉意令乔裴眉心一皱。
他似乎,有?些醉了?。
又过?几日,觅州府上下整顿完毕,风气一清。
驿馆内,皇帝照样坐在上首,左太子右宰相。
“这么?说,看来公?主?及笄,确实没有?办错。”
皇帝穿着常服,坐在榻上的姿态很是放松:“谁能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多牵扯。”
说着话,手指拨弄着桌上的棋盘,将一枚黑子捻起。
“既然已经有?了?证据,儿臣”
太子话音未落,皇帝摇摇头:“不必着急。”
这怎么?能算证据?
虽说及笄宴后,皇室下令严查奎香楼以人命诬陷之事?,却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如此惊人。
原来支撑奎香楼数年间在京城立足,又扶持其对竞争对手极尽阴损手段,甚至以此为?据点?,发号施令、违法乱纪的,正是奕亲王!
太子眉头紧锁,复又展开。
这虽然是证据,但经营酒楼,手段不过?残暴些,难道皇帝还?能为?此,治自己?弟弟的罪吗?
既然不能,那么?便要奕亲王先动,皇帝再?动,如此师出有?名,不必落下残害手足的罪过?。
厅堂里倏然沉默下来,唯独乔裴,将茶盏放回桌上,落下轻轻一声响。
他抬头,正对上皇帝半是含笑,半是冰冷的面孔。
“臣自请,为?陛下分忧。”
这一分忧,立刻就是好几天过?去。
乔裴不能不忙,皇帝为?了?掩人耳目,带来这里的班子除了?他,就只剩贴身的一个太监。
虽说这太监识文断字,也能做些公?文活路,但皇帝并?不肯太给他放权。
到最后,依然是乔裴自己?,又批公?文,又亲去奕亲王府,说些不阴不阳的话。
只是说话,仿佛还?不算非常见效。奕亲王这个人,能一路活到现在,谨慎是必要的,恐怕还?得再?加一剂猛药
他一面想着,一面和照墨回到驿站。
不远处,庭院里,若隐若现两个身影。
高?些的那个,清瘦颀长,即便只是影子,也能看出气质非凡。发冠更?是太子常用的青玉,而非楼世子爱用的白玉,身份便呼之欲出。
至于矮些的那个
乔裴并?不觉出什么?特点?,譬如身形、发饰、站姿,他自觉自己?并?非通过?这些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