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垂下?来,见沈荔的笑容一如?平常。
楼满凤看着看着,骤然有些鼻酸:“那时,再来见你。”
这两人都走了,其?余人自不会来打扰,这院子里眨眼便只剩沈荔和乔裴两人。
月色正好,满院桂花树也落了碎金,香气浮动?间,仿佛能见金色香风,轻描淡写在半空舞动?。
但气氛凝滞。
这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乔裴暗自回?思。
似乎,从?这之前,就已经有些端倪了。
沈掌柜不喜他。
乔裴想。
今日也没有同他说笑,没有朝他这里多看一眼。
也许是那日太子的话起了效果,也许是更早,她就已经察觉自己人品不堪。
总之,她不喜他。
这种时候,他当然是不愿引人注目,尤其?沈荔注目。
但事?与愿违。
手指蓦地一紧。
乔裴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腕间玉珠磕碰,发出当啷一声轻响。
糟糕
沈荔听见那声响,果然扭脸看过来。
目光定定,仿佛素日在沈记,忙得累了,便看上一会儿乔裴。
那样漂亮动?人的一张脸,光是看看,都能消疲解乏似的。
他倒是没什么波澜,一如?既往,平和安定,像一枚上好的玉石,温温润润,伫立天地之间。
即便谋算着什么,也总叫人觉得光明正大,被算计许多,也不该怪他。
乔裴被她看得久了,似有不解,偏头过来:“沈掌柜有话要说?”
沈荔嘴角一提,微笑起来。
有的东西,不是死死握在手里,就一定能完好无?损的。
她很清楚这个道?。
所?以,不如?讲话说尽、说明。
因此她问:“你早知道我?不是她,对不对?”
坦白
“我想以乔大人的聪慧,早已经有所察觉。”
沈荔垂眸,手指在桌边轻点:“却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有说穿?”
乔裴不做声?。
心中却一片疾风骤雨。
与其说察觉,不如说,是沈荔——面前的沈荔,印证了他对这世界的猜想。
上京、开店、定亲、江南、漠北
乔裴已经活过?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