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市市委大院笼罩在初秋的暮色中,银杏叶的边缘已泛起淡淡金黄。市委书记曾锦鸿刚走出市委大楼,手机便在西装内袋里有节奏地震动起来。他不动声色地走向一棵百年银杏树,树皮皲裂的纹路在夕阳下如同老人手背的血管。确认四周无人注意,他才掏出那部加密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号码没有存储却早已烙进记忆深处。
"喂?"他左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声音压得极低,目光却警觉地扫视着停车场每一个角落。
"曾书记,赵议员长提前到了,今晚七点,老地方见。"电话那头的男声像机械般精准,最后一个音节还未落地,听筒里就只剩下忙音。
(赵立春职位那两个字,避免过不去审核,就叫议员长吧)
晚上点o分,黑色奥迪al碾过吕州市郊梧桐叶铺就的私密车道。车轮卷起的落叶在车灯里翻飞,如同惊起的夜蛾。"静园"的青砖门楼在车灯照射下泛着冷光,那块"私人住所,非请勿入"的樟木牌匾上,阴刻的篆文漆着朱砂红。司机老陈熄火时,仪表盘时钟跳转为:——这个细节被曾锦鸿用余光捕捉,他整了整深灰色羊绒大衣的领口,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曾书记,这边请。"身着墨绿色旗袍的女侍应生从阴影中现身,髻上的白玉簪随着步伐轻晃。回廊的仿古宫灯将她的影子拉长又缩短,两侧的凤尾竹在穿堂风中沙沙作响,完美掩盖了任何可能的录音设备。转过第七个弯时,曾锦鸿嗅到了熟悉的沉香木味道——那是赵立春最钟情的熏香。
雕花梨木门虚掩着,透出一线暖黄灯光。曾锦鸿松开铂金袖扣又扣上,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他的驼绒西装袖口出现一道细微的褶皱。
"进来。"里面传来的声音像陈年普洱般温厚。
茶室内的光线经过三层绢纱过滤,柔和不刺眼。赵立春端坐在明式黄花梨圈椅上,紫檀茶海映着他手腕上铂金表带的冷光。他执壶的姿势依然带着当年在省委办公厅时的气度,滚水冲进紫砂壶激起的白雾,在他的面前蒙了层转瞬即逝的薄霜。
"赵议员长,您提前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好安排接待。"曾锦鸿微微前倾的上身定格在三十度角,这个姿势他练习过无数次——既能显示恭敬,又不至于显得谄媚。
赵立春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专注地将茶水倒入两个紫砂杯中。茶香氤氲,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薄薄的雾气。
"坐。"赵立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锦鸿啊,咱们之间就不搞那些虚的了。"
曾锦鸿他小心地坐下,只坐了椅子的前三分之一。他注意到茶室里除了他们两人外,角落里还站着一个年轻人,戴着金丝眼镜,正在低头摆弄手机。那是赵立春的秘书小王,但曾锦鸿知道,他同时也是赵家的得力助手兼耳目。
"汉东最近很热闹啊。"赵立春抿了一口茶,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把一个堂堂董事长(刘新建)给逼的跳楼,下一步是不是就该查到瑞龙头上了?"
曾锦鸿的后背沁出一层细汗。"赵委员长,沙瑞金他来势汹汹……"
赵立春听后笑呵呵的把手往下压了压道:“锦鸿啊,我并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推到了曾锦鸿的面前!
曾锦鸿他展开纸条,上面列着七八个人的名字。其中三个被红笔圈了出来。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三个人都是沙瑞金来汉东后提拔的干部。
"您的意思是"
"反腐要反,但不能反到自己人头上。"赵立春重新端起茶杯,语气恢复了平静,"他沙瑞金不是喜欢查吗?那就让他查,但查到哪里,查到谁,得由我们说了算。"
曾锦鸿将纸条折好放进内袋,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没有退路了。
喜欢胜天半子祁同伟之我的血也是红色请大家收藏:dududu胜天半子祁同伟之我的血也是红色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