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看了,告示上写得清清楚楚,阿清是头名!文书们都说,秀才头名,中举的可能非常大!阿清过几年就是举人,能当官了!”
“阿染也行!阿染又是最后一名!她要是去考举人,说不定还能是最后一名!”
“什么最后一名?会不会说话?后面还有好多名呢,是第三十名!运气最好的名次!”
“对对对,阿染运气好,又中秀才了!”
昨晚,林春兰和林秀菊,喜得都忘记了吃饭。她俩给女儿儿媳的房间,里里外外擦拭干净,换上新的褥子被单,就差等人回来了。
按上回的时间,俩孩子应该是今天夜里到家。
林春兰和林秀菊托今儿卖豆腐的人,下午带一块羊肉,一块猪肉,一只鸡回来。
又下意识朝村口望了一眼,林春兰打算去后院,给家里的鸡和鹅,喂些粟米。
别叫阿清回来,看到她的鸡和鹅瘦了,心疼。
她才收回视线垂眼转身,突然猛地扭头,惊喜的喊:“秀菊,你快看看,是不是阿染和阿清回来了!”
林秀菊正在扫院子呢,一把丢下扫帚,就往门口跑:“回来了?怎么这么早?”
她朝村口望去,一前一后两辆驴车,上面装得满满当当,盖着油纸。
熟悉的轮廓映入眼帘,是女儿儿媳,还有自家的驴子和狗子。
林秀菊拉着妻子的手,小跑着往村口去:“是阿染和阿清回来了!”
“嗯昂,嗯昂……”
“汪汪。”
黑云黑羽已经疯跑着过来了。
“阿染姐姐和阿清姐姐回来啦!”
在村口玩的孩子们大喊一声,向两辆驴车冲过去。
谢韵仪跳下车,笑眯眯的给孩子们,一人一颗糖。
林玲牵着跟不倒翁似的柳乐乐,快步走过来,满脸敬佩:“阿染姐姐,阿清姐姐,你们是秀才啦!”
谢韵仪拿一袋糖给她:“今天不读书?”
她们走的时候,私塾里的桌椅都打好了,应该早就开始教学了呀。
林玲笑道:“今儿是休沐日。柳芽先生昨天说你们中了秀才,要请你们去私塾讲学呢。”
易天赐牵着小松子走过来,好奇的问:“私塾讲学?我也能去吗?”
林染:“村里的私塾,你想去当先生都行。”
易天赐眉眼弯起:“那我当个临时先生!”
林玲差异的看过来,这姑娘,看着比自己还小,竟然能当先生!
“阿染!阿清!”不等她问,林春兰和林秀菊满脸笑的快步走过来,“怎么停这了?饿了吧?林玲,你去给姨拿两块豆腐过来,说阿染和阿清回来了,我晚些去给钱。”
林玲给柳乐乐手里塞块糖,笑道:“我手里有钱,我去买来。”
林染笑着打招呼:“阿娘,阿妈。”
谢韵仪笑着跑过去,挽住林春兰的胳膊:“阿娘,阿妈,我在府城,天天想你们。”
林春兰乐呵呵的打量她:“是不是阿染偷懒,没给你好好做饭?阿清都瘦了。”
林染拉过易天赐,给阿娘阿妈介绍:“这是阿清以后的同窗,也是这次中的秀才。她年纪小,需要游学长见识,先在咱家住到明年春。”
易天赐认认真真的拱手弯腰,行礼,甜甜的笑:“阿娘安,阿妈安,天赐叼扰了。”
“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做什么?”林秀菊忙扶她起来,“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
易天赐乖巧的点头:“阿染姐姐和阿清姐姐的家,就是我的家。阿染姐姐和阿清姐姐的阿娘阿妈,也是我的阿娘阿妈。”
林染实在是听不下去,别开脸:“别挡着路,先回家。”
谢韵仪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厨屋烧水。
吃饭睡觉说话看鸡和鹅,都往后排,她要好好洗个澡。
路上这四天,就只在吉安县的客栈,简单擦洗了下,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馊了!
林春兰赶她出去休息:“阿娘阿妈来,你先坐会,洗完澡吃了饭,就去睡觉。”
林染进厨屋倒水喝,林春兰她瞪一眼,责备道:“白天赶路热,那就早晚走,中午歇着。家里又不等你们回来收麦子,赶夜路作甚?”
林染淡定的回:“阿清想夜里走。”
林春兰:“那也不必走这么快啊,瞧你们一个个的,眼下都挂着一团乌青。”
“都想早点见到阿娘阿妈。”
林春兰嗔怪的话,再说不出口,嘴角忍不住咧开。
院子里,林秀菊已经解下两头驴的夹板和套项,牵着它们去干干净净的驴屋,抱了新收的粟米秸秆来喂它们。
林染将驴车上的行李搬回屋:“天赐,你住西厢房。”
“好勒。”易天赐跑过来,搬自己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