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今也想起这些年来,裴妄怀对林远舒的态度。
不冷不热,生疏淡漠,没有太多的情绪。
但往年诚安郡主的生辰,他也是会同她一起去郡主府的。
今年应该也不例外。
一想到这儿,姜今也稍稍放心,眉心都跟着舒展了不少。
“姜今也,你何时能对我这……
端午过后,细雨不断。
林远舒如今深居简出,在郡主府中诚信礼佛,姜今也思前想后,最终去了千佛寺,为她求来一份圆方大师的手抄经书作为生辰礼。
从千佛寺回到永定侯府时,已是日落时分。
因为这几日接连不断的雨水,日头显得比平时昏暗了几分。
马车停在门口时,侯府已经四下掌灯。
因为求到经书,姜今也心情不错,小心翼翼捧着装着经书的木盒子,在紫苏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甫一踏上门前台阶,陈叔就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
“姑娘,您总算回来了。”
姜今也疑惑,“陈叔,怎么了?发生”
“小也,舍得回来了。”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后边便传来一道阴森森的声音。
男人一身蓝底暗红的锦袍,背着院里的烛光,站在门口,面上是偏执冷戾的风雨欲来。
姜今也心头猛地一跳,“阿兄”
裴时渊的目光落在她身前的木盒上,极尽嘲讽地冷笑了声,“小也去哪里了?”
姜今也抱着木盒的手下意识攥紧。
她忘了一件事。
裴时渊是因为卢鸿宇的事,才出现在她面前的,而往年林远舒的生辰宴,与她同去的都是裴妄怀。
她不知裴时渊对林远舒的态度。
但现下看来,好像不太妙。
她本能地往后退了小半步,可她就站在台阶上,能退到哪里去。
犹豫之间,半只脚已经悬空在台阶上。
“啊!”
她惊呼出声,整个人身子失去平衡地往旁边倒去。
姜今也下意识想要摆手保持平衡,可转瞬间又想起自己手上还拿着给林远舒的经书。
她死死抱着盒子,没有半点要自保的意思。
阴沉的傍晚,雨还在继续下着。
侯府门前的台阶湿漉漉的,少女单薄的身子就这么倾斜得犹如一片落叶一般。
姜今也甚至已经认命地闭上了眼,等待摔倒那一瞬的痛感来袭。
可是并没有。
她没有摔倒,而是落入一个阴湿微凉的怀抱之中。
“你不要命了!”
裴时渊阴鸷森寒的声音自她发顶响起,“为了这个狗屁经书,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么!”
“我”
姜今也想要解释,可话刚说出口,她整个人就已经被一股大力狠拽着拉入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