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
虽然漆盘上的东西用红布盖着,但裴妄怀还是一眼便看?出,那上边便是那个?绣球。
他再度按了按眉心,“你知道?此事了?”
若他没记错,姜今也宿醉醒来,通常会?将前一夜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现在她拿着绣球过来,想来是院子里的人已经同她说过如今的情况。
她道?,“此事由我?而起,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更何况,此事关乎另一女子的婚假,若是有需要女眷出面的地方,还是由她来比较好。
“也罢,”闻言,裴妄怀缓缓点头,“但你切记,这绣球是我?昨夜饮多了酒做的混账事,与你无关。”
让姜今也同去,只是为了以防若是需要同季羡汎沟通时,他一个?外男不太方便,并?非是想让这事的责任都落在她身上。
不管什么原因,绣球都是他取下的。
此事是裴时渊的责任,并?非她的。
听到他的话,姜今也下意识抬眸看?向他,便见男人漆黑的眼底全是不容置疑。
是想让她在家中定下这商量好的“计划”。
“好,我?听阿兄的。”
兄妹二人商量好,这才?坐上马车,一路往云昌伯府而去。
——
云昌伯府在康宁坊,离永定侯府并?不远。
仅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就停在云昌伯府门前。
候在府门处的小厮看?到马车上悬挂着永定侯府的徽识第一眼时,用力眨了眨眼,差点以为看?错。
第二眼,则被裴妄怀那骇人的神色吓得差点以为他是要代表刑部?来抄家的。
小厮急忙进去通禀,兄妹二人这才?入内。
云昌伯府虽没有郡主府大,但胜在装潢雅致,园林饰艺,一切颇有讲究。
偏厅之中,云昌伯季望铭正端坐于上位,看?到裴妄怀时,虽是心中对他有些?犯怵,但只要一想到裴妄怀做出来的混账事,季望铭便把?心中的那半点气?弱也抛之脑后了。
在裴妄怀和姜今也身后,备好的赔礼被一件件搬进来。
季望铭挑了挑眉,故意问道?,“永定侯这是何意?”
裴妄怀虽是来上门道?歉的,但他整个?人气?势凛然,不卑不亢,开口的声音也肃沉得吓人。
“绣球之事乃晚辈肆意妄为,但在下与季小姐非良缘,想必文昌伯不会?如此草率就决定亲生女儿的婚事吧。”
“你”云昌伯气?不打?一处来。
这听起来哪里像是上门来道?歉的,开口便是威胁,说得好像他季望铭的女儿嫁不出去似的。
“文昌伯喜怒,阿兄他心直口快,并?非有意。”
姜今也连忙出声缓和两人之间?的氛围,“绣球并?未损毁,今日物归原主,还望伯爷海涵。”
“嗯,”季望铭淡淡应了声,见姜今也说话有礼有节,心里舒坦了些?,“还是姜姑娘明事理。”
姜今也缓缓勾唇,露出个?得体的笑,声音温和,“这绣球乃季小姐之物,不知伯爷可否让我?与季小姐见一见,当?面解释这桩误会??”
听到她的话,季望铭不知是想到什么,面色有些?不太自然地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