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裹着三人跌落在蟠桃园外的老槐树上,孙小朵的绳被扯散,几缕乱黏在汗湿的脸颊上。
她盯着掌心那片还残留着瑶池仙子血渍的金叶,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叶尖那颗元灵丹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烫,像团要烧穿掌心的活火。
"小朵?"萧逸扯了扯她衣角,喉结动了动,"菩提祖师说过,第三重试炼要本源归一,这丹"
"我知道。"孙小朵突然翻身跳下树,火尖枪在腰间撞出清脆的响,"元灵丹在兜率宫炼丹炉里,太上老君的丹房。"她抹了把脸,眼泪早被风烘干,只剩火辣辣的疼,"但得先过三重禁制,还有"
"还有玉帝的人。"韦阳从树后摸出半块烤焦的桃干,塞给孙小朵,"我在南天门当值时听老仙说过,兜率宫的丹房最近多了天罡锁链。
那玩意儿专锁妖仙,碰着就跟被雷劈似的。"他挠了挠后脑勺,木棍在掌心转了个花,"不过我这棍是当年大禹治水时剩的神木,金纹能克锁"
"好!"孙小朵咬下桃干,焦苦的味道在嘴里炸开,倒把眼眶里那点酸意逼了回去,"萧逸乔装成广目天王的亲兵,我扮成打扫丹房的道童。
韦阳守在兜率宫后墙,听见动静就用木棍敲三下——"她突然顿住,盯着韦阳怀里半截木棍,"你这棍断了还能用?"
"哎嘿!"韦阳把木棍往地上一杵,断口处金纹"嗡"地亮起,竟比之前更耀眼,"瑶池仙子的血滴了两滴在上面,说是能续灵。"他咧嘴笑出虎牙,"现在敲起来,保准比天雷还响。"
月上中天时,兜率宫的琉璃瓦在夜色里泛着幽蓝。
萧逸扯了扯身上不合身的天兵甲,喉结动了动:"这铠甲味儿太冲,像是被灶王爷的烟灰缸泡过。"
"忍着。"孙小朵揪了揪道童的青布衫,把火尖枪缩成根簪别在头顶,"太上老君的丹房在最里间,守卫戌时换班,现在"她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梆子响,"戌时三刻,走!"
两人猫着腰绕过炼丹炉,硫磺味呛得孙小朵直皱鼻子。
丹房的铜锁在萧逸的细铁丝下"咔嗒"开了,扑面而来的药香却让她脚步顿住——整面墙的玉瓶里,只有最顶层的檀木盒泛着暖光,盒盖上"元灵"二字正随着她的心跳明灭。
"找到了!"孙小朵刚要蹦过去,脚下突然窜起金芒。
她本能地拽住萧逸往旁边躲,地面却"轰"地裂开,无数锁链从地缝里钻出来,金鳞般的链身在火光里泛着冷光。
"天罡锁链!"萧逸的铁丝"当啷"掉在地上,他反手抽出腰间的短刀砍向锁链,火星四溅却连道白印都没留下,"玉帝早料到我们会来!"
锁链越缠越紧,孙小朵的手腕被勒出红痕。
她咬着牙去够檀木盒,指尖刚碰到盒盖,锁链突然"铮"地绷直,将两人吊在半空中。
"小朵!"萧逸的短刀当啷落地,他反手扣住孙小朵的手腕,"我数三二一,你松手跳下去——"
"跳个屁!"孙小朵瞪圆眼睛,心口的光纹突然烧起来,烫得她几乎要喊出声,"这锁链认主,除非"
"除非有人解禁制。"
苍老的声音从丹房门口传来。
孙小朵抬头,见太上老君倚着青牛站在月光里,鹤氅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那串沾着丹灰的葫芦。
他的白眉动了动,目光扫过两人被锁链勒红的手腕:"小友的火尖枪不错,道童的光纹倒像极了五百年前的齐天大圣。"
"老君!"萧逸急得额头冒汗,"我们不是来偷丹的,是"
"是来取该属于你们的东西。"太上老君抬手,指尖点在最近的锁链上。
金链突然出哀鸣,断成几截掉在地上。
他缓步走到檀木盒前,布满皱纹的手抚过盒盖:"当年孙悟空闹天宫时,我故意没关丹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