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快到了?”赵襄儿放下笔。
“嗯,该回宗门了。”李长久看着画,忽然蘸墨在角落添了只三足金乌,“这画,就当是给你的谢礼。”
赵襄儿看着那只金乌,忽然笑了:“下次再请假,记得早点说,我好给你备路引。”
李长久拱了拱手,转身带着柳氏姐妹离开。走出城门时,他回头望了一眼,见赵襄儿正站在城楼上,手中拿着那盏守魂灯的拓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归途中,柳希婉忽然道:“喂,你说陆宗主看到你带了盏破灯回去,会不会扣你假期?”
李长久笑着摇头:“她只会夸我办事利落,说不定还会多赏我几日假。”
话虽如此,他却握紧了怀中的守魂灯。他知道,这盏灯不仅是解开神国秘密的钥匙,更是他与陆嫁嫁、赵襄儿、宁小龄等人,共同打破旧秩序的第一步。
十五日期满那日清晨,李长久终于回到谕剑天宗山门前。望着熟悉的环瀑山,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上山,却见陆嫁嫁站在石阶上,似已等了许久。
“师尊。”
陆嫁嫁看着他,目光落在他怀中的灯上,轻声问:“这十五日,玩得开心吗?”
李长久笑着点头:“开心,还顺便做了件大事。”
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两人身上。天窟峰的钟声正好响起,像是在欢迎归人,又像是在提醒着,
回到天窟峰的第一日,李长久便被陆嫁嫁叫到了静室。
陆嫁嫁指尖轻抚过守魂灯,灯芯的柔光映在她眼底,“天藏的神念果然在此。看来这十五日假,你没虚度。”
“师尊早知道我去取灯?”李长久挑眉。
“你三师兄姬玄传过信来。”陆嫁嫁将灯收好,“他说,这灯需借你的‘长明’权柄温养,方能彻底剥离恶念。”
李长久忽然明白,从请假到取灯,竟是不可观与谕剑天宗暗中配合的一局。他挠了挠头,“那师尊要不要再批我几日假?我感觉这灯有点沉,得找个清净地方慢慢温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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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嫁嫁敲了下他的额头,“刚回来就想偷懒?先去把这十五日的剑法功课补上。还有,宁小龄在古灵宗传讯说,她快摸到五道境的门槛了,你要是再懈怠,当心被师妹过。”
提到宁小龄,李长久嘴角漾起笑意。那丫头的轮回权柄越精进,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独当一面了。
补剑法功课的第三日,李长久在剑冢碰到了卢元白。这位嗜酒的师兄正蹲在初代宗主的石像前,对着空酒坛喃喃自语。
“卢师兄,又在想宛琴师姐?”李长久递过去一壶新酒。
卢元白接过来灌了一大口,苦笑:“想也没用,有些心结,不是喝酒能解开的。”他忽然看向李长久,“听说你带回来天藏的神念?”
“嗯。”
“小心紫天道门的余孽。”卢元白压低声音,“十三雨辰虽是真心投诚,但宗门里还有人惦记着守魂灯,尤其是那些曾依附瀚池真人的长老。”
李长久点头记下。他知道,谕剑天宗的平静只是表面,暗地里,各方势力仍在角力。
当晚,天窟峰的藏经阁忽然失火。火光中,几个黑影试图闯入存放守魂灯的密室,却被早有准备的雅竹长老拦下。
“是紫天道门的七意!”雅竹一剑挑飞为者的面罩,怒喝,“竟敢潜入天窟峰!”
李长久赶到时,战斗已近尾声。七意被捆在柱子上,嘴角还带着狞笑:“你们护不住那灯的!暗日降临之时,所有人都得死!”
李长久看着他眼中的疯狂,忽然想起无妄山的天藏残魂。这些被恶念侵蚀的人,与那些残魂何其相似。
“把他关入寒牢。”陆嫁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中拿着块烧焦的布帛,上面画着暗日的图腾,“看来,有些人不想让我们安稳温养神念。”
李长久接过布帛,指尖燃起金乌火,将其化为灰烬:“正好,我也想活动活动筋骨。”
接下来的几日,李长久一边温养守魂灯,一边处理宗门事务。他帮南承巩固了后天剑体,又指点了徐蔚然几招剑法,天窟峰上下,倒也其乐融融。
这日傍晚,李长久坐在天窟峰的崖边,看着守魂灯的灯芯越来越亮。忽然,灯中飞出一缕金光,在空中化作一行字:“太初遗迹,在葬神窟底。”
是天藏的神念!
李长久心中一动。葬神窟是他曾九死一生之地,那里竟藏着太初遗迹?
正思索间,陆嫁嫁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件新的剑穗:“这是用你上次带回来的星蚕丝做的,据说能安神。”
李长久接过剑穗,指尖触到她的温度,忽然道:“师尊,我想去趟南荒。”
陆嫁嫁望着远处的晚霞,轻声问:“又要请假?”
“嗯,这次可能要久一点。”
陆嫁嫁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块令牌:“这是宗主令,拿着它,谕剑天宗的弟子见了都会相助。还有,”她顿了顿,“早点回来。”
李长久握紧令牌,郑重点头:“好。”
他知道,这趟南荒之行,怕是又会掀起新的波澜。但他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充满期待。因为他明白,通往新世界的道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而他,早已准备好迎接一切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