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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隐峰里的小绵羊(第1页)

隐峰的雾气比天窟峰更浓,三步外便只剩白茫茫一片,连风都带着股陈腐的铁锈味。李长久摸着石壁往前走,指尖触到的凹槽里积着薄灰,像是被人用剑反复刻划过——这手法他认得,和陆嫁嫁初学剑时在剑碑上留的痕迹有七分像,只是更狂躁,带着股毁天灭地的戾气。

“别摸了,那是老疯子当年关自己的地方。”卢元白的声音从雾里钻出来,带着酒气,“他总说剑要‘藏锋’,结果自己把剑埋在这儿,埋得连自己都找不着了。”

李长久收回手,瞥见石壁深处嵌着半柄断剑,剑穗是褪色的朱红,和陆嫁嫁常系在剑柄上的那条一模一样。“他不是被四峰镇压了吗?怎么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缩头乌龟?”

“因为他现了不该现的事。”卢元白扔过来一个酒葫芦,“瀚池那老东西在峰底养修蛇,你以为是为了突破紫庭境?他是想把整个谕剑天宗变成他的‘鼎’。老疯子当年就是撞破了这事,才被按上‘走火入魔’的罪名。”

雾气突然翻涌起来,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他们。李长久摸出腰间的青铜剑,剑身在雾里泛着冷光:“说吧,把我们引到这儿,是想让我们替你师傅报仇,还是替瀚池斩草除根?”

“我想让你们看看这个。”卢元白抬手一挥,雾气散开个缺口,露出石壁上的画像——画中是个穿灰衣的少年,眉眼像极了陆嫁嫁,手里却握着把比人还高的重剑,剑下踩着条断成几截的巨蛇。画像右下角题着行小字:“嫁嫁,剑者当护己护人,而非困于虚名。”

李长久突然想起陆嫁嫁说过,她小时候总被师兄师姐笑话名字太俗气,只有师傅摸着她的头说:“嫁嫁是‘铠甲’的‘甲’,不是‘嫁娶’的‘嫁’。”

“老疯子把剑心留在了这儿。”卢元白的声音低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斗不过瀚池,就把所有剑意封进隐峰,等着有一天……”

话没说完,石壁突然震动起来,画像上的少年佩剑“嗡”地一声出鞘,化作道红光直扑李长久!他下意识举剑去挡,两剑相击的瞬间,无数破碎的画面涌进脑海——灰衣老人教少女练剑,剑招笨拙却温柔;老人被锁链捆着押出天窟峰,少女跪在地上哭,他回头喊:“记得藏好剑心!”;还有瀚池真人阴恻恻的笑:“剑疯子?他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想护宗门?”

“这是……陆嫁嫁的记忆?”李长久捂着额头后退,青铜剑上沾了点红光,像活了似的烫。

“是老疯子留给她的‘遗产’。”卢元白叹了口气,“他知道你能解开嫁嫁的心魔劫,才让我把你引来。那老东西嘴硬得很,临死前还念叨,说嫁嫁的剑太‘软’,得找个能让她‘硬’起来的人……”

话音未落,隐峰深处传来一声长啸,震得雾气都在抖。李长久抬头,看见个灰衣身影从雾里走出来,头乱得像草,手里却握着柄完好的长剑,剑刃上流淌着和陆嫁嫁那柄一模一样的流光。

“小绵羊,终于肯来见我了?”剑疯子的声音嘶哑,却带着股奇异的温和,“你师姐当年总说你剑招太‘巧’,缺了点‘笨’劲。现在看来,她没说错。”

李长久握紧青铜剑,突然明白陆嫁嫁为什么总在练剑时对着空谷呆——她不是在想剑招,是在想那个被世人唾骂的师傅。而这位躲在隐峰里的“疯老头”,哪是什么困兽,分明是头把獠牙藏进血肉里,默默守护着自己羊崽的老狮子。

雾气渐渐淡了,露出隐峰顶端的天光。李长久看着剑疯子手里的剑,突然笑了:“老头,你这剑藏得够深的。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陆嫁嫁那招‘星垂平野’,是不是你教的?”

剑疯子愣了愣,随即放声大笑,笑声震得碎石滚落:“好小子,果然懂她!那招啊……是她七岁那年,见着流星落进湖里,自己悟出来的。”

隐峰的风突然变得暖了,带着山外桃花的香气。李长久知道,等他们走出这片雾,有些被尘封的真相,该见见光了。而那头藏在隐峰里的“老绵羊”,终于要把他守护了多年的“剑心”,交还给该得的人。

剑疯子的笑声还没散,石壁上的画像突然渗出鲜血,顺着裂痕往下淌,在地面汇成个诡异的符文——那是瀚池真人留在天窟峰的“锁灵印”,李长久在峰底见过一模一样的。

“他果然在监视这儿。”卢元白脸色一沉,把酒葫芦捏得咯吱响,“这老狐狸,连老疯子的坟头都不放过。”

剑疯子却不恼,用剑尖挑起那摊血,符文在剑上烧得滋滋响:“他怕的不是我,是嫁嫁。那丫头的剑里有‘光’,能照出他心里的‘蛆’。”他转头看向李长久,眼神突然锐利起来,“你突破枷锁时用了‘彼岸’,对吧?那东西是叶婵宫给的?”

李长久挑眉:“怎么,不可观的事,你也想插一脚?”

“我不想插任何人的脚,我只想护好天窟峰。”剑疯子的剑垂了下去,剑尖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沟,“但这世道,护着点东西总得选边站。你是帝俊的碎片,赵襄儿是羲和的影子,叶婵宫握着‘生命’权柄……你们这群小家伙,手里攥着的可不是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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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里突然飘来片桃花瓣,落在李长久的剑上。他想起陆嫁嫁突破紫庭境那晚,也是这样漫天飞着桃花,她站在剑冢里,对他说:“长久,剑最忌讳的是‘犹豫’。”

“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李长久握紧剑,青铜剑突然出龙吟,“瀚池的修蛇,我会斩;不可观的局,我会破。但现在,我更想知道,你藏在隐峰的真正目的——总不会只是为了留柄破剑吧?”

剑疯子笑了,笑得比刚才更凶,眼泪都快出来了:“果然是帝俊的种,眼睛毒得很!”他猛地抬手,长剑插入地面,隐峰突然剧烈震动,石壁纷纷碎裂,露出后面藏着的东西——那是座剑山,成千上万柄断剑插在土里,剑柄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像是在朝拜什么。

而剑山最顶端,躺着个水晶棺,里面的人穿着天窟峰的校服,面容和陆嫁嫁有三分像,胸口插着半柄剑,剑穗是崭新的朱红。

“这是……”李长久瞳孔骤缩。

“嫁嫁的亲姐姐,陆绾绾。”卢元白的声音颤,“当年瀚池练修蛇,需要‘纯阴剑体’当容器,老疯子为了保嫁嫁,把绾绾推了出去。”他抹了把脸,“那之后,他就疯了。”

剑疯子蹲在水晶棺旁,用袖子擦着棺沿的灰,动作轻得像怕惊醒里面的人:“绾绾当年总说,要让天窟峰的剑光照亮南荒。结果呢?连自己都没护住。”他突然抬头,眼神里翻涌着血光,“瀚池以为我不知道,他养修蛇不只是为了突破,是想借修蛇的‘吞天’之力,吞下绾绾残留的剑魄,炼成‘弑神剑’!”

李长久终于明白,陆嫁嫁的心魔劫从来不是“怕输”,是怕自己步了姐姐的后尘。而剑疯子躲在隐峰,不是逃避,是在等一个能让陆嫁嫁放下心结的人——一个敢把真相摊在她面前,还能笑着说“别怕,有我”的人。

“所以你让卢师兄引我们来,是想让我……”

“我想让你带句话给嫁嫁。”剑疯子站起身,拍了拍李长久的肩膀,力道重得像要把骨头拍碎,“告诉她,她姐姐的剑魄没散,就在这剑山里。告诉她,她的剑不是‘软’,是太‘善’,善到舍不得伤人。但对付豺狼,善是最没用的东西。”

雾气彻底散了,阳光从峰顶照下来,给剑山镀上层金辉。李长久看见剑山顶端的断剑突然齐齐震颤,像是在回应什么。他想起陆嫁嫁说过,她每次练剑到极致,都会感觉有股力量在帮她——那不是错觉,是姐姐的剑魄,在护着她。

“我会带到。”李长久转身往峰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陆嫁嫁说,她给你留了坛‘醉剑仙’,埋在天窟峰的桃树下。”

剑疯子愣住了,眼眶突然红了,嘴里嘟囔着:“那丫头……还记得我爱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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