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嫁嫁率先冲上前,剑光如瀑布倾泻,瞬间斩杀十数只魔物,但更多的黑影从血缝中涌出,仿佛无穷无尽。她剑气纵横间现异常:“这些魔物没有元神,斩碎躯体还能重组!”
“用太明之火!”李长久周身燃起金红色火焰,三足金乌虚影展翅高飞,火焰所过之处,魔物躯体瞬间化为灰烬,“它们怕本源之火!”
赵襄儿的空间权柄此刻挥了大用,她挥手间将成片魔物困在压缩空间里,再由陆嫁嫁的剑气集中绞杀。宁小龄则催动轮回之力护住伤员,将濒死修士的生机暂时吊住:“这样不是办法,血缝在扩大,我们得去源头堵住它!”
就在这时,一道灰影踏着魔雾而来,黑袍上绣着永夜魔城的骷髅印记,却比温狂多了几分阴鸷。他看着李长久四人,出沙哑的笑:“不愧是能杀死温狂的人,可惜……你们很快就要陪他作伴了。”
“你是谁?”李长久冷声问,太明之火在掌心越燃越旺。
“永夜魔城,墨尘。”灰影抬起头,露出一张被黑雾遮住大半的脸,“温狂只是我炼的炉鼎,现在该你们了——尤其是你,李长久,你的时间权柄,可是上好的补品。”
墨尘抬手一挥,血缝中突然钻出一只数丈高的骨龙,龙上还残留着神国神官的盔甲碎片。骨龙咆哮着喷出黑色龙息,所过之处,山石都化作腐土。
“五道境的魔气!”陆嫁嫁脸色微变,“他至少是五道境中期!”
李长久却注意到骨龙盔甲上的纹路:“那是十二神国的‘蹄山’神甲,蹄山号称绝对防御,怎么会……”
“很惊讶?”墨尘笑得更阴冷,“十二神国早就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蹄山的镇守权柄,现在可是我的保命符呢。”他拍了拍骨龙,“去,把那个带剑的女人撕碎,她的先天剑体,刚好给骨龙当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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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龙俯冲而下,龙爪带着崩山之力抓向陆嫁嫁。李长久瞬间动时间权柄,骨龙的动作骤然变慢,他趁机冲到陆嫁嫁身前,三足金乌虚影撞上龙,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鸣。
“铛!”
火焰炸开的瞬间,骨龙竟毫无伤,神甲上浮现出淡金色的防御光罩——正是蹄山的“镇守”权柄!
“没用的。”墨尘缓步走近,“蹄山的权柄能挡住五道境以下的所有攻击,你们今天谁也跑不了。”
赵襄儿突然扯了扯李长久的衣袖,指尖指向墨尘身后:“看他脚下。”
李长久望去,只见墨尘的黑袍下摆沾着几点荧光,那是宁小龄刚才洒下的轮回标记。而此刻,标记正在以极快的度黯淡——说明他的本体根本不在这里,只是一道分身!
“原来如此。”李长久嘴角勾起冷笑,突然对宁小龄使了个眼色,“小龄,该收网了。”
宁小龄立刻会意,轮回印诀逆向运转,墨尘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淡蓝色的轮回锁链破土而出,将他的分身牢牢捆住。这些锁链专锁元神,墨尘的分身顿时出凄厉的惨叫:“不可能!你怎么会……”
“你光顾着炫耀蹄山的权柄,忘了轮回能克制一切虚妄。”李长久的声音带着寒意,太明之火顺着锁链蔓延,“你的本体藏在葬神窟对不对?那里的魔气最浓,适合你操控这些魔物。”
火焰吞噬分身的瞬间,骨龙的动作也变得迟滞。陆嫁嫁抓住机会,先天剑体全力爆,剑光穿透龙腹的缝隙——那里正是神甲没覆盖到的地方。
“吼!”
骨龙出悲鸣,躯体开始崩溃,血缝中的黑影也随之减少。墨尘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带着不甘的怒吼:“你们等着!葬神窟的大门已经打开,用不了多久,整个神国都会被恶吞噬!”
血缝渐渐闭合,天空的暗日却更加清晰。李长久望着南荒方向,那里的魔气越来越重,仿佛有一头巨兽正在苏醒。
赵襄儿走到他身边,九羽在掌心流转:“看来我们必须去一趟葬神窟了。”
陆嫁嫁擦拭着剑上的骨渣,眼神坚定:“正好,我也想看看,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宁小龄将最后一缕轮回之力注入伤员体内,轻声道:“轮回告诉我,那里有我们必须面对的宿命——关于帝俊,关于羲和,也关于……太初六神的秘密。”
远处,各国门派的修士们正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他们望着李长久四人的背影,眼中渐渐燃起希望。尽管前路布满荆棘,但至少此刻,有人愿意为这片破碎的神国,举起反抗的剑。
而葬神窟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黑雾中,十二神国的权柄碎片正在闪烁,仿佛在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葬神窟的入口隐在南荒深处的瘴气里,黑色雾气粘稠如墨,连太明之火的光芒都只能照亮丈许范围。李长久指尖的金乌虚影忽明忽暗,他能感觉到这里的时间流异常紊乱——前一步还踩着枯枝断裂的脆响,后一步却踏入了百年前的战场遗迹,断剑上的血迹尚未干涸。
“小心脚下。”陆嫁嫁剑指地面,一道剑气挑开半埋在土里的颅骨,颅腔内竟还残留着五道境修士的灵力波动,“这里死过不少大人物。”
赵襄儿的空间权柄在此刻受到强烈压制,她皱眉感应着四周:“空间被扭曲成了迷宫,每走三步就可能踏入不同的时空碎片。司命的时间权柄或许能破局,但她……”
话音未落,宁小龄突然按住心口闷咳一声,雪狐虚影染上血色:“轮回在排斥我,这里的死者魂魄都被强行禁锢,形成了逆轮回的场域。”她指向左侧一处石壁,那里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那边有活物的气息,很微弱。”
四人循迹走去,穿过一道由脊椎骨搭成的拱门后,眼前景象豁然开朗——竟是一处被瘴气环绕的山谷,谷底坐着个披头散的老者,他面前摆着七盏青灯,灯焰呈诡异的幽蓝色。
“终于等来能闯过骨门的人了。”老者缓缓抬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两团幽火跳动,“坐吧,喝杯茶,聊聊这葬神窟的由来。”
李长久注意到老者袖口绣着“不可观”的暗纹,心头一动:“前辈是?”
“六师兄白泽,不过现在,只是个守墓人罢了。”老者提起茶壶,往四个空杯里倒出墨绿色的茶水,“别担心,这是用葬神窟的镇魂草煮的,能让你们在这儿多活半个时辰。”
陆嫁嫁握住剑柄:“不可观的人怎么会在这儿?你知道墨尘的本体在哪?”
“墨尘?”白泽笑了,幽火在眼眶里摇曳,“他不过是太初六神养的一条狗,真正的主人,就躺在这山谷底下。”他指了指脚下,“十二神国之所以会被渗透,皆因有人想挖开‘天藏’的坟。”
“天藏?太初六神里掌管‘崩坏’权柄的那位?”李长久想起叶婵宫提过的名字,“传说他不是在开天之战中陨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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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落?”白泽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太初六神哪有那么容易死。天藏当年为了封印恶的本源,把自己的神格埋进了时空裂隙,而这葬神窟,就是裂隙的入口。”他指了指那七盏青灯,“灯灭之时,就是裂隙全开之刻,到时候别说神国,整个大世界都会被恶吞噬。”
宁小龄突然指着白泽的影子:“你的影子……不对劲!”
众人低头看去,白泽的影子竟在地面上扭曲蠕动,化作无数细小的黑影,正悄悄爬向他们的脚踝。白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眶里的幽火暴涨:“看来被现了啊——墨尘,你藏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