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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轻纱掩映月色扑朔(第1页)

月色如纱,朦胧地笼罩着断界城的街巷。李长久踏着青石板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青铜剑鞘,耳畔还回响着司命临走时那句没头没尾的话——“时间的褶皱里,藏着你不敢见的人”。

巷尾的酒旗突然无风自动,哗啦啦卷成一团。他侧身避过一道袭来的黑影,鼻尖萦绕起熟悉的冷香,像是陆嫁嫁剑穗上的冰梅,又混着赵襄儿常用的龙涎香。

“李道长倒是悠闲。”女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轻纱遮面的身影立于飞檐之上,月色透过纱幔,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双眼眸分明是赵襄儿的桀骜,可嘴角勾起的弧度,却像极了陆嫁嫁无奈时的模样。

李长久挑眉,指尖叩响剑鞘:“阁下哪位?借月光装神弄鬼,不如下来喝杯热茶。”

对方轻笑一声,身影突然消失在月色里。他猛地转身,却见轻纱飘落在脚边,上面绣着半只三足金乌,羽翼间还沾着南荒的红沙——那是他跌入葬神窟前,为陆嫁嫁挡下九婴毒液时沾上的颜色。

身后传来衣袂破空声,他拔剑的瞬间,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按住剑脊。陆嫁嫁的声音带着喘息:“别冲动,是……”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宁小龄的惊呼。李长久转头的刹那,轻纱突然化作飞灰,而陆嫁嫁的鬓角,竟多了一缕与赵襄儿相同的赤红丝。

月色陡然变得浑浊,像被打翻的墨汁。他望着掌心残留的纱线,突然想起神御师姐说过的话——“太初六神的权柄交织时,过去与未来会在月色里碰面”。

巷口的灯笼“啪”地炸裂,黑暗中,有人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那触感熟悉又陌生,带着叶婵宫的清冷,司命的微凉,还有邵小黎弹琵琶时留下的薄茧。

“长久,”那人低语,声音在月色里碎成千万片,“该还债了。”

李长久猛地抽回手,青铜剑嗡鸣着出鞘,剑气劈开眼前的浓雾。月光趁机漏下一缕,照亮握过他手腕的那只手——指尖缠着半圈红线,正是他当年给宁小龄系同心结时剩下的料子。

“装神弄鬼也要讲基本法吧?”他剑指前方,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巷弄,“小龄的红线,嫁嫁的剑香,襄儿的色……哪位大能这么闲,把她们仨揉一块儿吓唬我?”

话音刚落,墙头突然传来孩童的笑闹声。三个扎着总角的小丫头蹲在上面,一个举着陆嫁嫁的断剑穗,一个把玩着赵襄儿的赤羽,最小的那个怀里抱着雪狐玩偶,眉眼像极了宁小龄。

“叔叔,你的金乌丢了哦。”举着剑穗的丫头指向他胸口,那里的衣襟不知何时被撕开一道口子,原本藏在里面的三足金乌玉佩不见了踪影。

李长久心头一沉。这玉佩是羿射九日时留下的信物,上次见它离体,还是在断界城的时间长河里,叶婵宫为了救他,以梦境权柄暂时剥离了它。

他足尖一点跃上墙头,三个小丫头却像泡沫般消散在月色里。指尖只抓到一片冰凉的羽毛,触感竟与司命的时间之羽如出一辙。

“时间的褶皱……”他摩挲着羽毛,突然想起柳珺卓曾说过,剑阁秘典记载“月满则亏,神满则裂”,太初六神的权柄若在同一时刻现世,会撕开通往过去的裂隙。

巷尾传来钟鸣,是断界城的更夫在敲三更。可那钟声里,分明混着谕剑天宗的晨钟——他当年拜入天窟峰时,陆嫁嫁就是在这样的钟声里,把剑谱拍在他头上的。

“李长久。”

这次的声音清晰无比,就在他身后。他缓缓转身,看到邵小黎站在月光下,手里抱着那把他送的琵琶,琴弦上却缠着柳希婉的银。

“你看,”她拨动琴弦,弹出的却是叶婵宫常唱的《归墟谣》,“她们都在等你选。”

琵琶弦突然崩断,溅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锁链,一端缠上他的手腕,另一端通向月亮里。那里隐约有座宫殿,朱红的梁柱上,刻着十二神国的图腾,而殿门口站着个穿嫁衣的女子,轻纱遮面,正朝他伸出手。

李长久握紧剑柄,突然笑出声:“选什么?选你们谁更会装神弄鬼?”他剑气暴涨,斩断血链的瞬间,却见那嫁衣女子的面纱被风吹起——

半张脸是赵襄儿登基时的威严,半张脸是陆嫁嫁突破紫庭境时的沉静。

月色在这一刻彻底碎裂。

碎裂的月色如琉璃般坠落,触地的瞬间化作无数面镜子。每面镜子里都映出不同的景象:赵襄儿在朱雀神国挥剑斩碎空间,陆嫁嫁在谕剑天宗的剑冢淬炼剑体,宁小龄在古灵宗接过冥君的权柄,司命在时间长河里修补断裂的沙漏……

李长久抬手按在最近的一面镜子上,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柳珺卓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手里还提着那把当年赌输给他的剑。“剑阁的规矩,欠债要还。”她将剑扔过来,剑鞘上刻着的“木君十”三个字正滴着血。

他接住剑的刹那,镜中所有身影同时转头,异口同声道:“你的‘太明’权柄,该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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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镜子突然集体炸裂。碎片重组时,竟化作九婴的头颅,腥臭的涎水滴在青石板上,腐蚀出冒烟的坑洞。可那些头颅的眼睛里,映出的却是十二神国的废墟——罪君的审判台断裂成两截,蹄山的镇守盾布满裂痕,鹓扶神国的残垣上还插着叶婵宫的簪。

“这就是你要的真相?”九婴的嘶吼里混着无数人的声音,“你以为打破神国牢笼是救赎?看看她们——”

它猛地张开巨口,李长久挥剑斩去,却在剑锋触及的瞬间看到幻象:陆嫁嫁成为宗主后,每晚对着他留在剑冢的半块玉简落泪;赵襄儿夺回赵国失地时,剑上沾着的竟是自己的血;宁小龄接过轮回权柄的刹那,雪狐灵体突然消散……

“假的。”他咬碎舌尖,剧痛让幻象褪去。青铜剑与柳珺卓的剑交叉成十字,剑气在月光下凝成三足金乌的虚影,“你们是谁?”

“我们是你不敢承担的因果。”所有声音突然重合,化作他自己的语调。九婴的头颅开始融化,露出里面裹着的东西——那是他前世飞升时,被叶婵宫斩落的半颗先天灵,此刻正跳动着,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月色突然变得滚烫,像南荒的烈日。李长久看着那半颗先天灵,突然想起大师姐神御说过的话:“不可观的弟子,斩的从来不是敌人,是自己的执念。”

他收剑入鞘,伸手去触碰那半颗灵体。指尖触到的瞬间,周围的景象轰然崩塌,只剩下一片纯白。远处传来纺车转动的声音,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女子正坐在月光里纺纱,纱线亮晶晶的,细看竟全是时间的碎片。

“织魂之术,不止赵国皇室会用。”女子转头,竟是赵襄儿的母亲,那位早已消亡的朱雀神。她举起纺锤,上面缠着的红线,一端系着李长久的手腕,另一端……通向纺车后沉睡的身影——那人身盖轻纱,露在外面的手背上,有着和陆嫁嫁一样的剑伤,和宁小龄相同的朱砂痣。

“你看,”朱雀神轻笑,“她们早就融成一体了。”

李长久猛地惊醒,现自己仍站在断界城的巷子里。月色清明,酒旗安静地垂着,只有掌心还留着纺锤的触感。远处传来更夫的四更梆子声,他抬头望向月亮,突然现月轮边缘,多了一道极细的血色裂痕。

腰间的青铜剑突然震动,剑鞘里滑出半片玉简,上面是陆嫁嫁的字迹:“剑冢的星图亮了,归。”

玉简上的字迹还带着墨香,像是刚写下不久。李长久捏着那半片玉,指腹划过"归"二字,突然想起陆嫁嫁执掌谕剑天宗后,每次传讯都要在末尾画个小小的剑穗——这次却没有。

巷口的薄雾里,突然飘来熟悉的笛音。是邵小黎教他吹过的《折柳词》,却被吹得七零八落,像是初学的孩童在试探。他循声走去,看到个穿灰衣的少年蹲在石阶上,手里的竹笛缺了个口,正是当年他送给邵小黎的那支。

"吹得真难听。"李长久在他身边坐下,少年转头,眉眼竟有几分像树白——那个在白灵一役里失去手臂的少年妖。

"我在等个人。"少年把笛子塞进怀里,"她说等月亮圆了就回来,可这月亮总在碎。"他指着天空,原本清明的月色果然又开始扭曲,裂痕里渗出暗红的光。

李长久突然摸到袖袋里的轻纱,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身上。这次他看清了,纱上除了三足金乌,还绣着九羽的轮廓,正是赵襄儿的后天灵。更诡异的是,纱角绣着个极小的"嫁"字,针脚歪歪扭扭,像陆嫁嫁当年为他补剑袋时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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