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惨状可怖,宸阳子以为是白乐妤干的,便一直留着,就等哪天拿他冲魔教放大招。
真可笑,前夫品性低劣,一生得罪的人估计能从镇头排到镇尾,凭啥就笃定是她做的?
白乐妤睨了眼站殿中的荆策,这个人可谓无耻至极,分明早就和宸阳子坦了白,背地里竟还好意思威胁林曜。
以及,当初在鲛海,明明还有一个燕贞,为什么他们表现得就像从头到尾没有这个人一样?
奇奇怪怪。
白乐妤收回发散的思绪。
总之,宸阳子想借人渣前夫的惨样,来佐证她是蛇蝎毒妇,从而抨击魔教,逻辑是有了,可还是透着一股蹊跷。
人渣口不能言,还有家暴丑闻,拿他做人证并没有高不可击的说服力,宸阳子匆匆将他搬出,即便他表现得有模有样,白乐妤仍旧认为,另有图谋。
会议结束,入了夜,繁碎的星子撒上夜幕,灵鹤扑打长翅,载着散落山涧的弟子们回房休息,太衍宗安静下来。
白乐妤装成林曜,自然住林曜的竹室,而林曜本人则被安置到别的地方。
她坐到床边,扫视屋内布局,这间属于林曜的居室清净整洁,甚至过于简洁了,一床一桌一灯,别无他物,如一间打尖暂住的客房。
落到旁人眼里,还以为林曜只是专心苦修,白乐妤瞧了眼天色,等待天再黑一点,好办事。无论宸阳子想拿刘芳前夫做什么,杀了也就解决了。
垂落的手指擦到竹床边沿,滞了一下。
粗糙的触感擦过指腹,白乐妤低下眼睛,看见竹制的床边,竟有一条一条的竖线划痕,像是在计数……像是在记录待在太衍宗的时长。
太久了,划痕密密麻麻,多到划不下了。
这是前世冷情冷性的道君不会做的,白乐妤闭上眼,都能回忆起那位林曜冷冰冰的声音。
“春域之主,是你?”
“出招吧。”
“继续。”
冷酷无情,毫无波澜,天道精心塑造的死物。
原来林曜有了情感是这个样子,会日日计数期望回家,会一声声地叫姐姐,还会乖顺地要抱抱,可真叫人心软。
不得不说,白乐妤很吃这一套。
眨眼间,窗外月明静谧,白乐妤起身,离开屋子去宰人。
然而,她没想到,还有一个人也想让人渣去死,并且比她动作更快。
冷肃的屋子里,林曜收起灵力,拖着地上的尸体扔到床上,伪装成咬舌自尽的模样,眼神冰冷地清理痕迹。
如此,再也没人能揭穿他了。
白乐妤进来,当场撞见,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