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有姐弟情,但是不多。
&esp;&esp;池暮露出笑来:“放心。”
&esp;&esp;她也觉得自己多虑了,便摆摆手让池暮去了。
&esp;&esp;宿从笙的纨绔兄弟们今日可以公然在御道骑马,已经疾驰而去。
&esp;&esp;砚白轻踏马蹄,俯视着这小少年。
&esp;&esp;它实在是一匹很神骏的名马,哪怕是林坚那样的混球,也不敢去奢望一匹乌骓。
&esp;&esp;宿从笙已经开始畅想他骑在砚白上的模样了。
&esp;&esp;池暮翻身上马,而后对宿从笙伸出了手:“上来吧,小世子。”
&esp;&esp;朝笙不在的时候,小马奴的神情也淡了许多,无端让宿从笙觉察到一点压迫感。
&esp;&esp;真奇怪。
&esp;&esp;他伸手,又有点犹疑,觉得自己被池暮带上马就更加奇怪了。
&esp;&esp;但他自己无法爬到砚白身上去,只好把手放在了池暮的掌心。
&esp;&esp;掌心满是疤痕与薄茧,他感觉这小马奴大概过得很苦。
&esp;&esp;池暮垂眼,看着一脸犹豫的从世子。
&esp;&esp;他淡声道了句“抓紧”,而后手臂用力,便把宿从笙干净利落地提到了马背上。
&esp;&esp;从世子的发带都在半空甩出了一道有力的弧度。
&esp;&esp;“嗷!”宿从笙立刻收回了心里的内疚。
&esp;&esp;前几天在朝笙面前,这小马奴明明看起来很好相处的。
&esp;&esp;公报私仇!绝对的公报私仇!
&esp;&esp;“走了。”
&esp;&esp;池暮他似乎知道为什么朝笙爱逗这个弟弟了——简直是只河豚,一激就炸。
&esp;&esp;砚白放开了马蹄驰前而去,宿从笙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池暮在他身后,声音沉稳。
&esp;&esp;“握好缰绳,世子。”
&esp;&esp;他刚刚对池暮升起的怒气早就被冲上天灵盖顶的刺激打散,宿从笙感受着马鸣风涌,依从身体的本能,握住了缰绳。
&esp;&esp;真是一种神奇的体验。
&esp;&esp;疾驰的快感让他兴奋。
&esp;&esp;宿从笙感觉整个人的意识都凝聚在了一起,原来骑马是这样的感觉,在乌骓的背上是这样的感觉。
&esp;&esp;纵然身后还有一个池暮,他也感到了清楚明朗的快乐。
&esp;&esp;…
&esp;&esp;以前,宿从笙其实没想过要学骑马,他出行都是马车,规制也远胜过其余纨绔。
&esp;&esp;至于林坚他们抱怨家中长辈弟兄教他们骑马时的严格,他也不过随意听听。
&esp;&esp;因为他的父亲不会陪他做这些事情。
&esp;&esp;宿文舟只会在王府最内的殿中问卦占卜,坐忘炼丹,诸如此类。
&esp;&esp;宿从笙不明白宿文舟为什么这样沉迷于修道,而不想着做称职的父亲,合格的丈夫。
&esp;&esp;——尽管,若他想学骑马,昌乐王府能替他找来洛都最好的马术师傅,那些人因为他的身份,会恭敬而尽心的教会他。
&esp;&esp;他固执地认为他不需要。
&esp;&esp;直到看到朝笙打马过长街时,他忽然意动,没有父亲教又如何,他的姐姐也善骑马。
&esp;&esp;耳畔响起池暮的话,他的声音总是有点哑。
&esp;&esp;“世子,还请专心一点。”
&esp;&esp;宿从笙一个激灵,陡然又意识到教他骑马的是他姐姐的马奴。
&esp;&esp;——还是有点生气!
&esp;&esp;他就知道朝笙爱敷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