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齐悠白正在席上,青丝恨不得撂了筷子。无他,只是齐玦眼神总是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惹得她身上长了刺似的。
终于,在她第四次夹鸡翅滑落之后,她善解人意的师兄很是善意的用新筷子帮她夹进了碗里。
“吃吧。”
齐悠白将筷子放下,换成自己的筷子。因着也不习惯被人布菜伺候,这间小院的下人是只管上菜的。
青丝差点把筷子掐断。
“谢、谢谢师兄。”
齐珏的眼神更烫了,似乎想要把这个占用他弟弟吃饭时间的女人烫穿……似的?
唉?青丝几乎头不敢抬,却看着另一双筷子夹起的鸡翅再度滑落她的碗。顺着筷子看去,她看到笑得“慈祥”的皇帝陛下。
“小姑娘,是该多吃些长身体。”他说,随即啊了一声,想通了什么似的又道,“我记得……这是师妹是要十四了吧?”
席间人皆是一愣,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十四……十四在我朝的话,想来也是许了人家,有了婚约的——”
“兄长!!!”
齐悠白难得这样生气。至少青丝从未见过他对谁叫喊的这样大声。“休要胡言拿师妹开玩笑。”转看座上几人,见都被自己声音喝住,他只好扶了扶额讲道,“快吃!”
青丝则恨不得在桌下把齐玦凳子踢翻,摔他个大马哈才好!
*
“兄长想都不要想。”齐悠白把掌心物什搁在桌上,是一串碧珠。
竟是青丝曾经送他的那串。
“哦?”齐玦勾起嘴角,把那串珠子拿过来细看。“还是红绳。”他自然看不出那是什么,却道是一根很不寻常的红绳子。
“真不要?”他作势将东西往自己怀中以揣,果然看到弟弟投过来的眼神,又将珠子放了出来,拿过弟弟的手,亲自给他戴好。又问:“一切好么?”
“都好。”犹豫一瞬,齐悠白还是没把自己已经破除封印的事告诉他。
“这话我可不信。”齐玦朝窗外看去,只见那一抹青绿影子在石子路上跳来跳去,离得远了看不清她脸上神色,想来该是雀跃的很。
。。。。。。齐悠白将关窗的手一收,任由袖子将腕上红绿之色掩盖。“我说了,想都别想。”
齐珏则是很不在意地将眉一挑,“我不说些我是你兄长做的全是为你好的话,我只说一句。”
“此事,”二人目光相撞,明明六分像的眉宇,却在兄长微眯的眼神里闪出截然不同的恨厉。“非行不可。”
多年前他二人也是对弈中谈及此事,齐珏那时只是抛出疑问,却遭这弟弟一个坚定不已的回答。
——无所谓是不是她,谁人都不可。
这倒像他自己上赶着愿意当坏人似的。“别忘了,我是你兄长。”言外之意,你玩不过我。
“好,那请兄长也别忘了。”齐悠白道,“我早已经算不得尘世人。”言外之意——他终究只是个凡人,哪里能敌得过他。
。。。。。。景国的皇帝陛下气得冒烟,脸上都微微扭曲了。齐珏几乎是不可置信,气急了笑道:“你竟为一个——一个女子忤逆兄长?”
这可不正是验证了她的身份!
“无关她的身份。”岂料齐悠白摇头,给头上冒烟的兄长悠悠倒了一杯茶,“明明这样的事落到谁身上都不公平。”
“只我以为,至少你我二人是再清楚不过的。”
“你——”齐珏欲拍案,却被他起身动作抢先一步。
“明日一早,我随兄长前去祭拜母亲。”齐悠白站起身来,也不瞧兄长是怎样的气急败坏七窍生烟,径直出了门去。
——
青丝不知坐过这石凳子多少次,只这一次屁股扎了针似的怎么也坐不安稳。她想,一是自己随师兄来了春城,而不是继续陪着师姐收拾残局——这本来就很奇怪了。然后,在陈道人出门吃酒叫上她的时候——她为什么拒绝?
她到底凭什么拒绝?
都怪自己问了师父那个问题!自从知道自己在这里时间不多了的时候,心里总是慌得很,青丝想。慌什么呢?慌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陈道人的胡言,自己的痴心妄想,还是别的什么?
她不知怎么召了棠花枝来,但见上面绽开的满枝花朵心上竟然愈发烦闷。
青丝腾地站起身来,因之聚精会神地烦躁,直将自己顶上的东西几乎顶飞——
那是什么?
直闻到那沁人的桃花香气,她心竟然狂跳起来——知道的是大师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