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母亲。”
“师父?”薛凉月猛地抬起眼睛。
“嗯。”齐悠白点头道,“他也是五个弟子之一。”
果然,即使早已知晓,但亲口从齐悠白口中听说,青丝仍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沈阔小心观察着师妹神情异样,抓着师妹的手又搭上了自己的肩。
“余下二人是谁?”
“此些年得陈道人‘眷顾’的妖怪唯有一个。”
“娄尘。”二人异口同声道。
青丝想起急流的河水。。。。。。越地的老妖——被陈道人亲手斩杀的娄尘,他之前竟然是须臾弟子?他是师父的师兄?或是师弟?。。。。。。对了,他那时杀去那么多人,是为了——
聚魂。
后续如何她并不清楚,当时是黎黎二人善的后。后来为什么没问呢?或许她本就没有寻根究底的习惯,她只是一直在困惑。
还有一个人呢,是谁?
“尚且不知。”齐悠白道,“但此事他不打算出手,只得我们来。”
他自然指的是陈道人。
“你有把握?”薛凉月难得语气正常,二人目光却如锋利刀剑般撞在一起。
“有把握,会赢。”齐悠白点头,自夜色中将脸垂下,“黎黎为人正直,自然不愿跟你说我的事情,还得师兄自己来开口。”
他就这样将秘密坦言,“因为我能看到。”
“看到。。。。。。什么?”薛凉月轻声问,胸膛处传来咳嗽的征兆。这大师兄却偏去目光,不知对准何处回答他。
“看到大家都活着。”
薛凉月捏紧手心,忘了呼吸。
齐悠白竟有这种能力!
是了,回首过往事情,齐悠白简直有如神助般洞察先机,好像已然经历过一遍。他之前只道自己比不过他早慧,原来竟然是这种原因。
但这能力,带来的却一定是好事吗?
“即便如此,”薛凉月看着眼前这青年人,瞧见他眼下淡淡青黑,不知怎么开口,却一时间仿佛终于抛去过往一切幼稚的偏见执拗。
“量力而行,”他咬住嘴唇,“大师兄。”
察觉什么,齐悠白将目光转了回来。
“感动了?”他笑道,“感动了就把你之前独挡薛沣后知悉的一切告诉我,包括你母亲。”
“师弟,”齐大师兄不知怎么伸手去理头顶发髻。薛凉月却看见,他取下一根簪子。
倒是眼熟。
“你同你母亲一样是人,血流尽了会死。”他意有所指,“别干傻事。”
那边,青丝靠着墙调整了呼吸,扯着沈阔就要走。
“不听了?”他比着口型。
青丝苦笑着摇头。
只要他不想让她听,自己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