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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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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半个时辰后，东市饮膳楼的厢房之中。

&esp;&esp;姜今也和季羡汎与陈奕白对坐而饮，三人皆没有开口。

&esp;&esp;姜今也这段时日的试探，虽然未能探得裴妄怀真正的态度，但好歹不算全无收获。

&esp;&esp;因此今日碰上陈奕白，她亦想着借此机会与他细说一番。

&esp;&esp;但到底这事涉及到裴妄怀，季羡汎在场，她开不了这个口。

&esp;&esp;季羡汎亦察觉出姜今也有正事要与陈奕白聊，因此只是在此陪了几杯茶饮之后，便起身告别。

&esp;&esp;“小也，我就先回去了。”

&esp;&esp;姜今也看着她，“今日多谢你。”

&esp;&esp;季羡汎扬着唇轻笑，俯首在她耳边低语，“你也帮了我。”

&esp;&esp;两人相视而笑，季羡汎与陈奕白告别，转身离开厢房。

&esp;&esp;一时之间，屋内圆桌旁只剩姜今也和陈奕白，而紫苏候在屏风外。

&esp;&esp;听着想房门被阖上的声音，姜今也迫不及待开口，“小陈大夫”

&esp;&esp;“姜姑娘，”陈奕白笑了笑，“既已开了头，往后便不必唤我小陈大夫。”

&esp;&esp;姜今也亦觉有理，不然若是下次再让裴妄怀碰到她与陈奕白一道，她又得临时改称呼，着实麻烦。

&esp;&esp;她唇边扬起抹真诚的弧度，顺着他的意，改了称呼，“陈公子。”

&esp;&esp;她将这几日她费尽心思探得的所有信息都说了出来。

&esp;&esp;其实还是今日梁骐然的这一番话提醒了她。

&esp;&esp;他说裴妄怀其实脾气不好，他说裴妄怀在刑部审犯人时，哪个看了不心惊胆战。

&esp;&esp;裴妄怀虽然亦生过她的气冷过脸，但经历过上一世，她知晓无论是裴妄怀还是裴时渊，都是真心待她的。

&esp;&esp;裴妄怀在她面前的冷静清润，和在刑部的阴戾森寒，判若两人。

&esp;&esp;审讯犯人时的裴妄怀，是否和裴时渊有些相似呢？

&esp;&esp;若是如此，便真应了那日见陈奕白时他说的一句话。

&esp;&esp;人的性格都有两面性，或许我们能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面罢了。

&esp;&esp;“那日过后，我去翻阅了些医书，”陈奕白正色道，“陈某且问姜姑娘一个问题，”

&esp;&esp;“你问。”

&esp;&esp;“姜姑娘可曾想过，若是这双重人格当真会影响到患者的身体，届时你该劝患者如何是好？”

&esp;&esp;“是要主次相融，还是让其中一方消失？”

&esp;&esp;“我”

&esp;&esp;姜今也倒是从未想过这样的事。

&esp;&esp;她如今已经已经习惯了裴时渊的存在。

&esp;&esp;无论是裴妄怀还是裴时渊，其实在她心中一直都是一个人。

&esp;&esp;但眼下的情况，双重人格极有可能会对裴妄怀的身体产生影响，她自然不可能拿裴妄怀的身体来赌。

&esp;&esp;可陈奕白的这个问题，她心中暂时没有答案

&esp;&esp;但未等她回答，陈奕白又说了另一个问题。

&esp;&esp;“此病在书里的记载中，多是有诱因的，而诱因大多是一段并不美好的回忆，是让患者分列出第二个性格，多是患者为了自救。”

&esp;&esp;“对症下药方能药到病除。”

&esp;&esp;“姜姑娘若是做好了决定，或许可以尝试去找找这个诱因。”

&esp;&esp;诱因

&esp;&esp;姜今也抿紧了唇。

&esp;&esp;这是她之前从未想过的。

&esp;&esp;若是病因残酷，那无异于是将裴妄怀的伤疤重新又揭开了一次。

&esp;&esp;她的本意是不想他受到任何伤害啊

&esp;&esp;陈奕白话音一落，厢房之中是死一般的寂静。

&esp;&esp;姜今也秀眉拧得死紧，眼底的担忧十分浓烈。

&esp;&esp;陈奕白看到她这般纠结，有些不忍。

&esp;&esp;他抬手为她倒了杯茶水，递至她手边，“若是患者近来的身体还算稳定的话，那姜姑娘还有些许时日考虑一下。”

&esp;&esp;“毕竟眼下我也尚未找到比较稳妥的方法。”

&esp;&esp;但他这番话未能安慰到姜今也多少，少女神色怏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