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辛瞬间哑然,一颗心像被一只无情的手攥住,攥到酸涩疼。
“。。。进去吧。”
她快吸气,绕过他走进去。
这几年离婚率飙升,结婚排队的人少,离婚排队等叫号的却很多,他们两人在民政局的塑胶椅子上等了快半小时,工作人员才叫到他们的号码。
按流程要先调解,调解失败才走下一步。
工*作人员看着他们的结婚证,一脸惋惜:“去年十二月六号登记结婚,这再过两个月就要一年了,这还是磨合期呢。你看你们各方面都这么登对,回去好好沟通沟通,年轻小夫妻刚结婚有矛盾很正常的,犯不上一着急就离婚。再冷静冷静?”
林幼辛对这种情况应对无能,看了眼旁边的周禀山,他意会,接过接力棒,开始和工作人员一问一答。
而在这个过程中,周禀山的不为所动和意志坚定,一度让她怀疑,他可能早就想和她离婚了。
他看起来没有丝毫留恋。
拿着离婚证出来的时候,刚过十二点。
正午的日头照在身上,他们却谁都没有暖融融的感觉。
林幼辛将离婚证放进包里,看了眼时间。
她得去机场了,下午两点的飞机回京北,晚上还有演出。
“你。。。。”
她无意识的出一个单音节。
周禀山侧看她,眼眸落寞清淡:“什么?”
林幼辛视线躲避:“你接下来去哪?回家吗?”
“先随便走走。”
“哦。”
最开始提出离婚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解脱的,可现在真的离了,她好像也没有格外轻松的感觉。
无非是从背着一座山,到飘在一片海。
没有哪种感觉是好受的。
“要去机场了?”他问。
“嗯,晚上有演出。”
周禀山点点头,拿起手机:“我帮你叫车。”
林幼辛张了张嘴,心想婚都离了,人家确实没有送前妻去机场的义务。
即便再绅士,也绅士不到她头上了。
她微微扯唇:“不用了,我自己打车,不劳动你了。”
周禀山站在她旁边,身形微僵,却不敢再勉强什么,只好将手机上的订单撤销。
他的强求逼走了她,如今的他已经什么资格都没有了。
“好,那你自己来吧。”
林幼辛叫的车很快就来,车一到,她径直摔门上车,始终没看他一眼。
周禀山视线落在她拉开车门的手腕上,那上面空无一物。
她没有看到那份礼物,还是,看了也不想戴?
不过他猜,后者的概率应该更大些。
出租车消失在拐角处很久,他才从无声的剧痛中回神。
伸手从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地址报去高铁站。
一切都结束了。
幼辛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新的爱人。
他可以放心了。
离婚的事情在一周后通知两家老人。
林介平听后久久沉默,最后只道一句有缘无分。
林幼辛没有应声,只问:“您和周爷爷关系还好吧,可不要因为我们搞僵了。”
林介平感慨颇多的笑笑:“这点小事不至于,放心吧。说起来禀山也不是在他身边长大的,我那老哥哥心里明白着呢。”
这话林幼辛听的不是滋味,也不是很明白背后的深意,随便应付两句便收了线。
日子就这样毫无波澜的推进,一直到十一月末,《玉石记》在京北各大剧场的演出全部结束,之后就要做全国巡演。
这中间她有一周的假期,约了静潼她们来京北玩。
静潼见了她,一副心理医生加神棍的模样,对她指指点点:“面色暗沉、眼窝黑,一看就是睡不好。你说说你,怎么回回都这么没出息!”
“我是因为工作焦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