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禀山沉思片刻,把电暖气温度调到最大:“你先吃饭,我去问邻居有没有多余的电热毯,今晚先借用一下。”
“别。”她拦他一把,“我不想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明天去买新的吧。”
“幼辛,你会冷的。”
林幼辛无语的看他一眼,“还有电暖炉,不至于的。”
她已经被他传染上洁癖了,别人睡觉用的东西,她真的用不惯。
她一定不同意用别人用过的,周禀山也不好坚持,只能找出一件自己的羽绒服给她穿上,坐在一旁看她吃饭。
“你不吃吗?”
她怕菜凉掉,吃的很快,才现周禀山一口没动。
周禀山只是看着她,“还好,中午吃的晚,现在没什么胃口了,你多吃点。”
林幼辛半信半疑的看他:“不会是家里没饭了吧。”
“。。。。。我还没穷到那个地步。”
“哦。”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异想天开,周禀山好歹是周家养大的,不至于这么亏待自己。
吃过饭,她重新漱了口,周禀山去洗澡,她便窝进被子里,在某电商平台上挑电热毯。
但看了好几个,不是位置偏远就是不送,就是配送时间很慢,要么就是评论区说有安全隐患,最后看的眼花缭乱了,都没挑出个所以然来。
她烦了,索性把手机一扔,当甩手掌柜。
有周禀山在,她还有什么好操心的,让他挑好了。
周禀山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她抱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剧,犹豫一下,绕去对面那侧掀开被子躺进去。
之前自己住并不觉得什么,今天却感觉这面的床铺格外冰冷刺骨,倒是旁边热气蓬蓬。
人都趋向温暖的本能。
林幼辛察觉他的靠近,扣下手机,手机屏幕光线陡然变暗,从缝隙里露出来的一点光线,照亮两双面对面侧躺着的、对视的眼睛。
“冷?”她的视线有些直勾勾的问。
周禀山握着她手腕的手顿住,喉结微滚:“有点。”
微冷的呼吸像轻薄的雾气般靠近,又一点点升温。
嘴唇触到的时候她闭了下眼,鼻尖是熟悉的佛手柑的香味,太久了,久到她来不及抵抗,神思就完全沦陷在这样味道里。
于是情不自禁的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回应。
周禀山有一瞬的卡顿,反应过来后抱着她骤然翻身。
手掌撑在她耳侧,他胸腔心脏剧烈鼓动,喉咙干涩,“幼辛。。。。。。”
她眼睛缓慢的眨了一下,似同意,似邀请。
再无可忍耐,他立刻俯身,重新咬住她的唇,气温不断攀升,到最后已然完全不需要保暖,反而将保暖的东西全推去冰冷的另一半床铺。
南方的湿冷天,好像对他们不起效果了。
将痛和爱一并焚烧,他在游走与分拨中*低声喃喃,“我爱你。”
没有人能不对一个千里奔袭来找他的人消散爱意,更不必说,他早已经被放弃了。
即便是做梦,他都不曾敢做这样的美梦。
林幼辛共享同样的体温,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但真的难以适应他当下的急躁和激进,为了自己,只好费力的将两条腿倾压于两侧,以方便他,“。。。我知道,我也爱你。”
在上一段之后,她以为她不会再说“爱”了。
但没想到。。。。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喜欢”变成“爱”的。
周禀山同样震颤于这句“我爱你”,仿佛被踩了失控的加油门上,愈难以抑制。
“等下!”
某个时刻,林幼辛脑中如撞钟般嗡鸣,她意识到什么。
周禀山面色平静的看她。
林幼辛惊愕他的态度:“你没准备,不行。。。。”
一直以来,她都太信任周禀山的前后准备与收尾,以至于这一刻过于无所阻隔的感受,让她陡然升起唯二两次和他曾经一样的害怕来。
然而他这次却反常的无甚所谓,握住她的腰:“不会,放心。”
“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脑中“轰”的一声,伴随着滞涩感,她眼中迅蓄起水意,不知是因哪填的缘故还是难以置信的缘故,她声音颤抖:“周禀山,你都做了什么?”
“不碍事,小手术。”他依旧很无所谓,甚至逐渐找到熟悉的度和节奏,低头亲她的脖颈:“喜欢吗?”
厚被蓬蓬鼓动起伏,冷空气以极快的度向棉被内部递送,又被置换成烧灼的气息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