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是极为熟悉对方的姿态。
贺云深抿了抿嘴,都不止是脸上表现出,被人猜中了的模样。
一堵无形的墙就这么将两人包裹在其中,生生隔离了周围其他人。程涵明明就蹲在贺云深边上,倒像是距离她千百里远。
她调整情绪也快,向着助理伸手,也就被对方扶了起来。
与其当个多余的人,不如管好自己,别自讨没趣。
程涵重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小谢拿着药箱跑了过去来。景故知从药箱里找出碘伏棉球,用专门的镊子夹着,轻轻涂抹贺云深腿上的伤口。
伤口虽长,但不深,下午的戏又都在室内拍,温度还好,伤口没有出现发炎。
“疼不疼?”
景故知说着,附身往那伤口上吹了吹气。
温暖的气息拂过伤口,因为碘酒消毒而带起的疼痛很快就没了。她身上还带着香味,靠过来,那股淡淡墨香混着柑橘和绿茶的香味,钻进了贺云深的鼻腔。
那是贺云深的香水。之前景故知陪她去出租屋整理衣服时,带走了两瓶香水。贺云深本身是不太用这些的,只是用来熏房间或者衣服。
“好闻。”
“什么?”景故知听清了她的话,有些诧异地瞄了她一眼,手上动作跟着加重。
“嘶——”猝不及防的,贺云深倒吸了一口冷气。
“疼啊,那我轻点。”
原先聚过来看热闹的目光,在听到着对话后顿了顿,随即各方各的去了。
嗯,景故知对贺云深也不是特别温柔嘛。
之后几场戏,景故知和程涵两个人突然互相谦让。你卡一段,我卡一段。等到了晚上六点,倒也神奇的把该拍的都拍完了,呈现出来的最终效果也不错。
因为还要去参加晚会演出排练,等导演说收工,景故知也就没再继续耽搁,拉着贺云深就上了车。
刚上车,景故知就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侧过来我看看。”
下午之后的时间,她都没找到机会与贺云深说话,也就没法询问她伤口的状况。
老徐坐在前面,赶紧把车里的灯全部打开,稍稍抬眸看向后视镜。景故知上车着急,mia和另外两个化妆师要给她卸妆,也只好上车。再加上俩助理,车内人塞得满满当当。
贺云深有点不好意思,罩住景故知的手机。“没事了,真的,小伤口而已。”
知道她是脸皮薄,景故知也不为难她,丢给她一条小毯子,让她盖上,就不再说话了。
到了练习室,贺云深差不多抿了一路的嘴总算是张开了。“我今天,就不陪你上去了。”
她手里拿着平板,路上手指就放在小键盘上,敲着没停下来过。因为中午的详谈,景故知猜她应该是在改《夜寻》的剧版。要赶时间让景故知出优秀作品,贺云深却最是要加班加点的那个。
心疼之余,景故知又忍不住逗她。“那你就不怕楼上有司叙在?”
提到这个人,贺云深的面色果然有了变动。
景故知笑了一声,抬手戳了戳她的脸。“就算她在,我也只会无视,你和mia她们去吃点东西吧。要记得来接我。”
“我会的。”没有多余的话,贺云深只是应下。
mia用余光瞥了眼两人,撤回视线,无声地冷哼了一下。
找的吃饭的地点距离练习室不远。贺云深点完餐后,就坐下开始噼里啪啦敲键盘。也亏她键盘声音小,mia等人未必能好好吃饭。莫名有种被卷起来是怎么个回事?
因为《夜寻》在写话剧版前,贺云深就定好了整体框架和人物故事线,改成电影版并不麻烦。差不多三个小时后,贺云深敲击键盘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
mia扫了眼她的平板。“写完了?我能看看吗?”
“还没。”贺云深很果断回绝,顺便合上平板。
mia失笑。“怎么,怕我剽窃?不过你是怎么做到在故知面前一套,在别人面前又是一套的?”
刚才的话要是换做景故知说,贺云深不是直接把平板递过去,也该是呆愣片刻,然后把平板递过去。
而不是这么直接干脆拒绝,声线冷冽。
观察两人这些天,mia也是看出来。贺云深对景故知是不同的。那种伏低做小的态度,看着是不像演的,偏跟她对其他人的态度一对比,总是让人觉得贺云深这人不简单。让mia觉着,她是故意在景故知面前表现出那样,为的,就是让景故知心疼她,好牢牢绑住这位大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