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为什么?”
&esp;&esp;“博莱恩也在做这项实验,废墟里你看到的那些是他布下的实验基地之一,而阿米娅人则是实验废品。”
&esp;&esp;阚焱忍不住开口:“那是活生生的人。”
&esp;&esp;“在他看来并不是。”江寒摇摇头,“那些只不过是他为达目的的工具。”
&esp;&esp;“其实,过了这么多年,我早已忘记了我父母长什么样,直到三年前在伊斯特皇宫地下,我终于见到了他们。”
&esp;&esp;江寒转头看向阚焱,眼中擒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泪。
&esp;&esp;那是时隔三年的泪,是他十几年无法宣泄出的泪。
&esp;&esp;阚焱心口的气怎么也出不来,梗在那里,疼的要命。他伸手将江寒揽在怀中,抚着江寒瘦弱的脊背。
&esp;&esp;“他们被关在了容器里,像废墟里那些‘死’在擂台上的人一样,冰冷、陌生,却又那么熟悉。”
&esp;&esp;“哥,我想报仇。”他抓着阚焱的手格外用力,带着恨意道:“我想杀了博莱恩。”
&esp;&esp;江寒身上带着一股湿意,像沼泽里潜伏的蛇,他轻声说道:“你会帮我的吧。”
&esp;&esp;他从五岁起就生活在了废墟,怎么会不知道巨兽会场里的事情。
&esp;&esp;他假装不知,利用别人将阚焱引诱其中,最后像个旁观者,看着阚焱带着伊斯特帝国的人将废墟搅的一团乱。
&esp;&esp;阚焱像被蛊惑住了,紧紧盯着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缓缓道:“我们一起回去,去见博莱恩。”
&esp;&esp;江寒回抱着阚焱,依赖的在他颈脖间蹭了蹭。他脸上尽是冷色,语气却显温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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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阴暗潮湿的地窖里,巨大的蛛网支撑在顶部,装饰着这方小天地。
&esp;&esp;最底下,一只母蚁虫腹部膨大,肚皮褶皱不断蠕动着生出幼虫。
&esp;&esp;猎沿脖子上的伤已经愈合,留下一条不甚明显的疤痕。他眼眶红肿,像是哭过一场。
&esp;&esp;猎沿一步步走入虫巢,面无神采,如行尸走肉。
&esp;&esp;一双双红眼睛“噌”的亮起,就算是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了都要起一层鸡皮疙瘩。
&esp;&esp;“是祂吗?”
&esp;&esp;“怎么感觉不像?”
&esp;&esp;“……气息不对。”
&esp;&esp;“弄错人了吧,怎么做事的,连个小小的人类都控制不住!”
&esp;&esp;“够了!”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其他隐秘于深处的雄虫都闭了嘴,不约而同的看向中间的母虫。
&esp;&esp;“被祂附身的人类,哪是那么好抓的。”母虫慵懒的动了动身子,可惜她身子太“胖”了,在这洞穴里动弹不得,只得作罢,慵懒的对猎沿说道:“再去,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帮吾拿到祂的血。”
&esp;&esp;“只要得到了祂的血,吾才能控制整个异族!”
&esp;&esp;想得即将到手的东西,母虫的声音不由的雀跃起来:“成为异族唯一的皇!”
&esp;&esp;“……是。”猎沿如提线木偶般很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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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帅,布兰温陛下被亲王挟持,现在该怎么办?”
&esp;&esp;“皇宫已经被围住,博莱恩插翅难逃!”阚大帅带着黑压压的军队持枪大跨步闯入伊斯特皇宫。
&esp;&esp;说来也是博莱恩自作自受,帝国两大家,一个阚一个依兰,阚家掌军,依兰持政。阚家看似站在博莱恩这边,实则只在乎帝国安危;依兰看似为国为民,实则早已是博莱恩手中利剑。
&esp;&esp;依兰家子弟众多,却多娇奢,不堪大任,皆为欺弱怕硬不堪大任之辈。
&esp;&esp;唯一一个天资充盈之辈,也就是依兰白诺,阿米娅之行不仅没将事情掩埋住,还在那之后成了一个废人。
&esp;&esp;依兰家损了根基,不出百年必然倒塌。
&esp;&esp;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兰家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倒台。
&esp;&esp;依兰白诺的爷爷依兰雄光出山,与阚家商量一番后,召集众臣,举兵营救被博莱恩挟持的布兰温。
&esp;&esp;而现在孤立无援的博莱恩,一定没想到当初他弃如敝履的依兰家,如今也成了绊倒他,将他所犯罪行公之于众的证人之一。
&esp;&esp;穿着黑色金纹作战服的枪炮兵携枪带炮,将皇宫大殿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esp;&esp;还不待他们攻开大门,那扇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
&esp;&esp;两个机器人端着一把晶石雕琢的椅子,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优哉游哉的确定好位置,然后放下。
&esp;&esp;其中一个机器人不知从哪掏出来的座垫,将其铺在座位上。
&esp;&esp;一切准备就绪,两机器人一左一右站好。
&esp;&esp;布兰温从大殿里面走出来,因为被绳子捆着,他的动作并不大,显得胆怯小心。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