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韩旭见他神神秘秘的,就让他跟自己回景仁宫再说。
&esp;&esp;他们虽是表兄弟,平日却很少说话,韩旭对这位表兄也有些生疏。就开门见山问:“外祖父让表兄和母后说什么?”
&esp;&esp;季淳眼神躲闪,“外祖父说,外面有许多关于娘娘和摄政王的风言风语……”
&esp;&esp;“什么风言风语?”韩旭忍不住追问。
&esp;&esp;“就是说……说娘娘风韵犹存,摄政王早就起了色心,才会在酒后将自己用过的酒菜送给娘娘。”
&esp;&esp;韩旭气的胸膛起伏,“他们胡说!”
&esp;&esp;“可这事儿无从辩驳,裴见戚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季淳道。
&esp;&esp;“他怎么想的,都和母后无关。母后是清白的。”韩旭替母后委屈。
&esp;&esp;“这是自然,但人言可畏,外祖父说……让姨母自……自尽,以证清白。”
&esp;&esp;“什么?”韩旭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esp;&esp;“外祖父说,只有如此,才可逼陛下彻底除掉摄政王,也才能为吴王殿下换一个好前程。”季淳低着头,声音越来越轻。
&esp;&esp;韩旭却听得心惊,外祖父真的是为了自己吗?不,他是为了他的权力,为了谢家!
&esp;&esp;他为了除掉裴见戚,独揽大权,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牺牲!
&esp;&esp;“殿下,我实在不知该如何与姨母说这些。”季淳为难道:“毕竟这件事姨母是无辜的。”
&esp;&esp;“是啊,她是无辜的。”韩旭怔怔道:“谁都明代的道理,外祖父他怎么就……”
&esp;&esp;……外祖父一定也明白,只是他觉得母后的命没有他的权力重要,没有谢家的名声重要。
&esp;&esp;他看向季淳,忽地想起面前这位表兄,也是被外祖父当工具一样派到皇兄身边,只为当个耳目。
&esp;&esp;看似外祖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可自己何尝不是他的工具呢?
&esp;&esp;一个连女儿的生命都不在乎的人,又怎么会真正疼爱没见过几面的外孙?
&esp;&esp;韩旭默然良久,对季淳道:“这件事你不要告诉母后,外祖父老糊涂了,这话不作数的。”
&esp;&esp;季淳迟疑,“那外面的传言怎么办?”
&esp;&esp;“百姓议论天家,乃是大罪。本王去告诉皇兄,让皇兄派人抓那些嚼舌根的!”
&esp;&esp;“万一外祖父问起我,我……”季淳仍有些为难。
&esp;&esp;“放心,他要真问起来,让他来找本王。”韩旭摆出王爷的派头。
&esp;&esp;季淳这才诺诺应是。
&esp;&esp;下午的骑射课上,吴王心不在焉,赵昌元就单独纠正他的动作。小皇帝趁机偷懒,坐到正在休息的季淳旁边。
&esp;&esp;“臣按陛下的吩咐将话告诉吴王了。”季淳轻声道。
&esp;&esp;韩昼看着校场上像是失了魂一样的韩旭,点点头,“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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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韩昼只是让季淳少说了两个字而已,谢文升让太后假装自尽以证清白,季淳省掉了“假装”两个字。效果却是天差地别。
&esp;&esp;骑射课结束,韩旭就跟小尾巴一样跟上韩昼。
&esp;&esp;“皇兄,听说京城百姓妄议母后,有损母后名声。这可怎么办啊?”
&esp;&esp;韩昼皱眉叹息一声:“朕也听说了,哪件事明明是裴见戚的错,有些人偏偏要扯上母后。”
&esp;&esp;韩旭听皇兄这态度,心下就松口气,眼巴巴的看着皇兄求他为母后正名。
&esp;&esp;韩昼作凝眉思索状,半晌才一拍手道:“有了,朕过几日再给母后补一次寿宴,大家自然就明白这件事与母后无关,也就不会在背后编排母后了!”
&esp;&esp;韩旭点头,皇兄的办法显然比外祖父的办法合理多了。外祖父让母后自尽,无非是想彻底置裴见戚于死地。同时,谢家就成了彻彻底底的受害者,哪怕以后他篡位当了皇帝,也会有人同情他。
&esp;&esp;这在外祖父看来,或许是值得的。但韩旭绝不会允许他如愿。
&esp;&esp;“坊间之所以谣言四起,一是因为大家本就对宫闱秘事好奇,二也是因为朕对表兄的处置没个最终定论,等本月十五大朝会上朕与百官商议定对表兄的处置结果,也就没人再胡乱猜测了。”韩昼道:“偶尔有几声议论,也不必放在心上,只要朕一如既往孝敬母后,等母后百年之后,让她与父皇同穴而葬,也就足以证明母后这一生品行如何了,你说是不是?”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