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姚月被震倒在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esp;&esp;他脚步微动,缓步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姚月,倾身蹲了下来。
&esp;&esp;姚月轻咳了一声,抬眸看向他,眼中满是恨意。
&esp;&esp;他看着,突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抹去她嘴角留下的血迹,手力之重,险些将她的下巴捏碎。
&esp;&esp;“就这般恨我吗?”
&esp;&esp;姚月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讥讽,偏过头去,却被他掰了回来。
&esp;&esp;“看着我。”
&esp;&esp;姚月被迫扬起了脑袋看他,看着他眼中的怒火,声音平静而冷淡,“是,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
&esp;&esp;话落,周遭的众人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esp;&esp;敢这样对宗主说话,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esp;&esp;原以为宗主会将她挫骨扬灰,却不想他反倒竟然松了手。
&esp;&esp;姚月的白腻的下巴上,因着他方才的动作,被捏出了一个红印子。他看着,压抑住眼中肆意而出的暴虐,终于转身而去。
&esp;&esp;众人看着地下的一片狼藉,谁也没有再敢上前,只是在易晓寒走了以后,有几个魔将小声地议论,“这女子我看着怎么像是前魔尊呢?”
&esp;&esp;“嗯嗯,我看也像。”
&esp;&esp;在他们的议论声下,姚月缓缓起身,走出了这片狼藉。
&esp;&esp;姚月走了,众人看着,却不敢上前阻拦。
&esp;&esp;她那般冲撞他们宗主,都能在他的盛怒下活下来,可见宗主待她是不一样的。
&esp;&esp;只是,宗主虽未叫他们拦着,但也没叫他们不拦着,一个个迟疑起来,到底要不要去相告。
&esp;&esp;
&esp;&esp;哑巴亏
&esp;&esp;可他们宗主现在明显在气头上,他们谁也不敢去禀报。
&esp;&esp;最后,还是莫玄煞去了。
&esp;&esp;他进去的时候,姚月已经走了多时了,易晓寒的面色也早已恢复如常,只是周身的气压仍有些低。
&esp;&esp;听到姚月走了,他默了一瞬,然后十分平静地道:“随她去吧。”
&esp;&esp;就这般轻松的出了武鸣宗,姚月也有些不敢相信。
&esp;&esp;但他好像真的没有再派人来阻拦,她一路出来,也没有察觉到有谁跟随,看来,他是真的放她离开了。
&esp;&esp;大张旗鼓的将她捉来,又这般无头无据的将她放了,姚月猜不透易晓寒究竟是要做什么。
&esp;&esp;她走在了大街上,原想回圣天宗,却听到街上三三两两,有人在谈论她的消息。
&esp;&esp;“据说那姚清陌是大长老的爱徒,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满心惠仁,心系天下。六个月的历练,一路斩妖除魔,惠泽天下,为百姓做了不少牺牲。只可惜那易宗主因他知天理,懂天命,将他掳了去,关押起来,日日拷打。现在大长老痛失爱徒,一病不起了。”
&esp;&esp;“我也听说了。以那位易宗主的做法,这位弟子看来是活不长久了。”
&esp;&esp;“谁说不是呢?那易宗主一直以来护着魔族,手段卑劣,哪里是正道所为?我们人族什么时候用得着魔族保护了,真是滑稽!”
&esp;&esp;“嘘,你小声点,民间支持那位易宗主的人多了去了,你此番说法,小心得罪了他们。”
&esp;&esp;“我原本也分外中意那易宗主的,忍辱含垢多年,不仅协助各派宗门灭了那魔族,让我们人族终于扬眉吐气了,还能手刃仇人,替父母报仇雪恨,坐上了现如今的位置。我原本也非常的赞赏他,但他这人做事也太不磊落了些,想胜过圣天宗,为何不凭本事正大光明的来,何苦要掳人家弟子?这和强盗有什么差别?”
&esp;&esp;“你言之有理,圣天宗弟子品性一贯不错,我看那姚清陌不会轻易屈服的。”
&esp;&esp;“是啊,圣天宗向来爱护门下弟子,这次为了营救姚清陌也是出了不少力,我看下次有机会,我还是去圣天宗门下吧。”
&esp;&esp;姚月一路走来,这些议论不在少数。
&esp;&esp;大长老待门下弟子一向一视同仁,对她虽多有赞赏,但也不至于为了她一病不起吧。而且,她行事低调,六个月的历练,从未透露过名姓,不至于得到这么多的拥护,受到这么多人的议论。
&esp;&esp;她被抓去,也不过两天时间,消息竟能传的如此之快。
&esp;&esp;除非是有人在借题发挥,推波助澜,意在提高圣天宗的威望,败坏武鸣宗的名声。
&esp;&esp;会是圣天宗做的吗?
&esp;&esp;姚月换回原来姚清陌的模样,回到了圣天宗。
&esp;&esp;守门弟子看见她,惊了一瞬,立刻去禀报了宋清尘和各位长老们。
&esp;&esp;大长老神采奕奕端坐在上方,哪里有生过病的痕迹。
&esp;&esp;“被易晓寒掳去,居然还能回来,真是怪事!”大长老有些不敢相信。
&esp;&esp;三长老也蹙眉道,“易晓寒为何会放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