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任三郎看着法医给出的验尸报告,张了张嘴,还是说出了死者的具体死亡原因:“死者鼻腔内部黏着有一根毛巾上的纤维,以及其气管内有部分积水,肺内却没有,结合死者的死亡原因来看,法医怀疑死者生前受到的最后一项刑罚是水刑。”
“水刑?”
目暮十三吃惊道,这东西的残忍之处他还是知道的,但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才更加惊讶于像中井治夫这样一个普通人是怎么惹上会对他用这种手段的恶魔的。
“是的,这种刑罚在国内不算多见,验尸的法医是另一位年资很高的先生,他本人称自己验尸多年以来也少见这种情况。”
“那就是有迹可循了?”
目暮十三站起来,胖胖的身体前倾,很是迫切地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白鸟任三郎如他所愿点点头,说:“我已经差过相关的案件记录,除了其中的两起案件因为系统原因无法查到以外,我认为有一件是比较符合此次案情的。”
白鸟任三郎说着,将投影仪打开,然后点开他此前整理好的文件夹。
神宫秋明及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那上面映出一份两年前的案情记录。
“这位受害者名叫安井武夫,他的尸体被仍在巷子里,是遛狗的路人发现的,法医当时的鉴定结果与中井治夫的一样,包括他身上的某些特殊工具才会造成的伤痕。这起案件的凶手最后并未找到。”
两年前……正因时间间隔不长,那名验尸的法医才能准确地想起来另一起案件的细节,实在是既视感太过强烈,叫人无法忽略。
松田阵平放下笔,说:“也就是说,这两起案件的凶手很有可能是同一人了?”
“不错。从很多细节之处都可以证明。”
许是神宫秋明追查的那个犯人给松田阵平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此情此景之下,他竟然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模仿作案。
或许是心有灵犀,他看向神宫秋明时正好和后者对上了视线。
神宫秋明看松田阵平那快要写在脸上的“求证”表情,不动声色地摇头,示意这起案件不是那种情况。因为他比旁人知道的更多一些,在那天安室透和他提起轩尼诗这个代号成员的时候,不是说了这家伙是两年前离开的吗?
刚好也是两年前。
神宫秋明下意识地搓着手指,这表示他在思考,有时过于投入,他就不会意识到其他人都不吭声了,反而是在有意无意地看向他。
两年前……不,这个时间点反而是没什么用的。
结合轩尼诗的身份来看,他杀人很可能是为了完成组织里的任务,就他对那个组织的认识来看,没什么任务能拖到两年才完成的,他们追求效率,要是轩尼诗因为离开而完不成收尾,那也会有其他人接手对方的工作,而不是为了他保留这个kpi。
那么,这两起案子的凶手虽说是同一人,但是具体的动机应该分开来看。
先不说两年前那起案件,单说说今天的这一件——
首先是死者,先不提误会的情况,死者那个普通市民的身份是不可能的。在公寓里时,神宫秋明注意到对方的衣柜里有暗门,里面是一个小型保险箱,当然,他随便就猜出了密码然后打开了保险箱,里面是空的。
那里面或许曾防过什么重要东西,而中井治夫在察觉到自己家里变得不完全后就紧急将东西转走了。关于入侵者这一点很好证明,神宫秋明发现他会在家里的一些家具上做手脚,比如摸了必掉彩色粉末的大型摆件之类的,还有一些柜门和抽屉门都上了锁,但是当神宫秋明帮鉴识科的人把锁打开时却什么也没发现。
就是因为开锁开到郁闷,神宫秋明后来才会在阳台那边放松心情的。
总之,神宫秋明这个对原本的布局一无所知的人都看出来死者的家中遇到了入侵,没道理死者这个比他更了解自己布下的机关的人会不知情。
由此可见,死者此前一定是将轩尼诗想要的东西转移走了。
但与此同时,一个新的问题冒了出来,既然中井治夫已经将东西藏到了一个更安全的地方,那他返回公寓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