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都没说。”
众人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大都是掩饰自己竟然听信了片面之词的尴尬,一通七嘴八舌的否认之后,办公室里重归平静。
因为气氛过于僵硬,神宫秋明不想再待在这里,他像往常一样把手里的杂志一扔,然后半趴在沙发上问松田阵平要不要出去吃午餐。
“已经十二点了。”
神宫秋明左手上台,衬衫袖子回缩时露出了他的手表,他几乎将表盘塞到松田阵平的眼皮子底下了,而后者只是默默想着神宫秋明到底有多少手表可以让他每天都换一次。
“我知道了……去之前那家吧。”
松田阵平先是发出了像是咕哝一样的声音,之后才是对着神宫秋明说的话。他站起来,一只手操纵鼠标将报告保存了,一只手拿起桌上的墨镜戴在脸上,这时候,神宫秋明才从沙发上爬起来。
“走了、走了,对了,忘记和你说了,我去医院那天超级倒霉的,竟然一下子碰上两起谋杀未遂案件,当然了,这个‘未遂’是我阻止后的……”
神宫秋明絮絮叨叨地说起那天的两起案件,加上之前植物园那次,他就是在出去玩的时候碰上了三起案件了,以前可没有这么高的触发率。他在警视厅待了这么久以来,办过最多的案子还是那种需要他和其他警察一起出外勤的案件,而他的日常生活,其实真的还算风平浪静。
嗯,和其他侦探比起来。
“……如果森*晚*整*理不是因为没有其他疑点,我或许会怀疑那三起案件的由来……”
听到这里,松田阵平反应过来不对劲了,他非常直白地说:“怎么,不是有人要针对你吗?”
“……”
神宫秋明张着口,显然是被松田阵平的话给噎了一下,以至于他差点没立刻回答出来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倒是有这种——不,没什么,或许是我疑心太重了。”
松田阵平以为神宫秋明是在解释为什么他没有朝这方面想,所以并没有在意神宫秋明突然终止的前半句话。
而神宫秋明之所以会突然停止不说那句话,是因为就在刚才、就在他要说出来他有种“自己被刻意针对”的怀疑时,他那个预警多次且同样感觉不妙的“直觉”再次帮了他一把。
为着这茬,神宫秋明的心情不是很好,他心不在焉地走进餐厅,跟在松田阵平后面坐在了餐厅的角落位置,这个位置完全满足了他喜欢观察别人的癖好,是个从各方面来说都十分完美的地方。
不过他面上还是没什么反应。
毕竟这也是他们来过许多次的地方,多到店主有时会在客流量不多的时候特意为他们空出这个位置。
神宫秋明拿起菜单,看似在点餐,其实人已经发呆了有一会儿了。
另一边。
太宰治遗憾地收回笔。
他刚才差点就要再写一次了,幸好,神宫秋明那个直觉虽然有时候挺会搞事的,但是有时候却相当好用,就比如刚才,对方立刻察觉到了隐藏中的太宰治的不怀好意,并下意识避开了会被“书”检测到的回答。
有一说一,这真的不是太宰治想要针对神宫秋明,实在是这个男人的运气太好了点,也太敏锐了点,如果他不盯着点人,不出几年对方就会像之前那样再次摸到各种意义上来说都非常“古怪”的横滨上来。
众所周知,神宫秋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
为了让这半个“黏着剂”活着,他只能粗暴地采取“一刀切”的办法,利用“书”让神宫秋明永远也不会到最危险的横滨来。
虽说东京极高的犯罪率之下怎么也不像安全的样子,但是那个地方有种“生命是两种极端”的魔力,有的人随便就被吓死,有的人却能在未来吃了毒药却活下来,代价只是变成小孩子……
不管怎么说,东京对神宫秋明这个侦探来说真的是非常友好且不停地给他叠加免伤BUFF,也不枉他当时动了一点小手脚。
“不过,我真的非常讨厌思维发散的人。”
太宰治眼中的阴郁似乎要滴出来了,他的怨气大到可以让他快速、无痛地进入六道轮回,然后变成小黑、不是、是变成恶灵,然后死死地缠在神宫秋明身边。
这个男人就是想太多。
太宰治合上“书”,如是评价道。
“我果然还是讨厌直觉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