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等一等,麻烦你帮我叫外面的警官先生进来一趟,好吗?”
“好的,没问题。”
护士认为神宫秋明和那个警察有些不方便别人听的事要说,把人叫进来后便赶紧离开了病房。
被叫进来的警察见只有他们二人在病房,立刻手足无措起来,局促到不知道该将手放在哪里,只一会儿抬起、一会儿又放下的。
“别紧张,我记得你是叫立木利明,是搜查一课二系的同事。”神宫秋明撑着床坐起来,顺便让立木利明也坐下说话。
“是的,顾问先生。”立木利明还是有些紧张,他毕竟是被借调过来的,就算和神宫秋明有过合作,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最近三系接手的谋杀案可比他们系多不少。
这样一来,本就存在感不高而总是被派去保护证人的立木利明就不太能习惯神宫秋明的存在了,毕竟这是个神奇的人物,光凭他探案的本事,就是放在日本都是少有的厉害,更不用说别的头衔了——那些实在太长了,立木利明要是全都敬畏一遍,人早就结巴地说不出来一句话了。
立木利明犹豫地坐下来,他不好意思去打量这间病房里的鲜花和礼物,只能将目光对准在神宫秋明身上。还是神宫秋明先受不了了,告诉他不用一直站在门口。
“要是犯人爬楼呢?那样的话你还要再开一扇门,岂不是浪费时间?”
神宫秋明一通忽悠,成功让立木利明决定留在病房里保护他,反正他自己倒不觉得有人贴身保护很麻烦什么的,他刚才反驳松田阵平的建议也只是因为他觉得直接搬到一起住有些小题大做了,而且一起住的话确实会有些别扭,所以才说些别的,想通过逗趣的方式把这个建议扼杀在摇篮之中。
立木利明同意之后,便搬过了椅子,主动坐在病房里视野最佳的位置,一边盯着病房门一边盯着窗户,他是真的把神宫秋明的话放在了心上。
而一旁的神宫秋明却看着他转来转去的动作感到了头疼,连忙拦下立木利明的“低效率”护卫工作。
“一般无特殊情况也不需要你这么认真地盯着,别在犯人找上门来之前,你先累倒了。”神宫秋明劝说着,心里却在想着,之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犯人不长眼地跑到医院里来找他麻烦,生活可不像是连续剧那么精彩。
“好,我知道了。”立木利明正襟危坐,很难让人知道他到底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别人的忠告,只是总算不摇头晃脑地观察两边的情况了,现在只是专注于盯梢病房门的情况。
因为存在感低以及盯人时的视线太过吓人,一个进来换输液瓶的护士差点被吓到夺门而出,还好神宫秋明的连声呼唤把人给叫回来了。
等护士换完输液瓶离开,羞赫到不敢见人的立木利明才稍稍冷静一些,他埋着头,不敢看神宫秋明打趣他的眼神,略微有些发闷的声音从他的手臂间传出来:“真抱歉,我连这样的工作都能做成这样……”
他很没自信,这倒也正常。
神宫秋明不再打趣他,只是劝说他别放在心上,毕竟这人还要担任起保护他的职责,直接把人叫走再换一个过来也实在太不给人面子了,所以他就当那些尴尬的事情没发生过。
神宫秋明的态度让立木利明放松不少,等他冷静下来,已经能够坦然地处理“屋内坐岗”这件工作了。
“不过,出于保险,我最好还是检查一下这里的东西吧,您会介意吗?”立木利明的职业病犯了,已经不知道保护过多少次证人的他还是无法对病房里那些成堆的花束和礼物视而不见,他总想着去检查一番,手痒得厉害。
神宫秋明同意了,他不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既然立木利明想这么做倒也不是不行,何况距离松田阵平帮他检查之后也过去有几天了,谁知道这里面新送过来的东西里有没有混点别的东西?
一听到神宫秋明同意了,立木利明立刻摇起了他那不存在的尾巴,整个人就像是从椅子上蹦起来一样,一个大跨步就站在了墙边堆着的花束处。有一些花束不用拆开也没问题,有一些就只能拆开了检查。他将拆开的花束放在一边,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找到花瓶,最后只好将它们原样打包好。
他还不知道这里唯一的花瓶作为凶器已经被“逮捕”了。
神宫秋明看着他忙活半天也没找到花瓶,有心提醒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好忍住笑意当没看见。
就在神宫秋明战术喝水掩饰自己的情绪时,立木利明已经在查礼物那部分了。
这些礼物多是和神宫秋明关系比较好的人送来的,当然,这个“关系好的人”排除了警视厅的人,因为这些同事一般都是送果篮或者鲜花、贺卡。而和他关系更亲密的人,像三系的同事,就会给他带自己做的营养餐什么的,算是照顾他的午餐吧。
不过那种被堆在墙角的礼物,多是以前的病友送过来的,还有的是之前当私人侦探时常打交道的客户,送的是仅代表心意的礼物。因为看着那些礼物就让他想起了以往的事,感到烦躁的神宫秋明之前就拜托松田阵平把礼物随便放在他看不到地方去了。
这些礼物退又退不掉,神宫秋明暂时只能把它们扔在这里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