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秋:【躲在暗处偷窥实在非君子所为,请您老出山,断了我的念想,咱们好聚好散。这周六,老地方,老时间,老规矩!】
张小曼的信是周一寄出去的,回信是周三收到的。
她收到了对方寄来的照片,是一个九旬老人坐在沙发上抬头微笑的照片,老人头发已经掉得差不多了,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两颊凹陷,但是很慈祥。
张小曼倒吸了一口凉气。
所以,她注定要孤独一生了?
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回信。
零秋:【年龄不是你失约的借口,我在老地方等你。】
结果对方依旧没来。
这一次,连回信都没有了。
张小曼因为这事,心里带着怨气,身为一名法医,她总是习惯从细枝末节去推理。
一个年过九旬的老人写信眼睛看得清吗?
写字都不会手抖吗?
还有,信纸上有淡淡男士香水的味道,但不成一个老头子还要喷香水?
张小曼把这五年来男人写给他的所有信件都翻了出来,按照时间顺序排好,从字体的墨水、信纸、寄出的邮戳和字体的变化推测出了一个结果——晨鸟对她撒谎了。
这五年里,男人的书写习惯发生了变化,一开始,他用的是钢笔,墨水也是带有香气的碳素墨水,信纸是高档信纸,写字的时候也十分的有耐心,一笔一划书写公正。
随着时间的推移,男人似乎越来越不精致了,用的笔变成了一次性的中性笔,信纸是普通的打印纸,写字的时候连笔比较多,很明显是在赶时间。
甚至有时候直接撕掉笔记本的纸给她回信。
有一次,信的末尾名字写错了,在写错的字迹上直接划了两条杠。
张小曼仔细观察了写错名字的地方。
“这是什么字,朱?”
张小曼举起那些信件,放在台灯下自习观察,最后的那封信是用笔记本的纸写的,还有上一张纸的印记。
张小曼找了铅笔,轻轻涂抹印记,只见纸上出现了六个字——感谢省厅领导。
张小曼陷入了沉思。
省厅?
公安厅?教育厅?还是别的什么厅?
首先从字迹判断,这几个字的确是男人的字迹,其次,感谢领导这四个字一般只有下属才会说,体制内的领导就算到了退休也就60来岁,他一个九十岁的人,感谢什么领导,感谢亡人还差不多。
还有被划掉两条杠的“朱”字,应该是对方的姓氏,这是一个姓朱的体制内的男人。
这个人很有可能经常签名,所以才会不小心把自己的姓氏签上去。
体制内,经常签名,和省厅领导有接触……
张小曼展开了联想。
虽然是体制内,但工作很忙,经常加班,还时不时的去外地,三餐不固定,经常受伤……
难道他是警察?“感谢省厅领导”这几个字像是在写发什么言稿,如果是警察,那省厅指的就是公安厅了,最近公安厅有什么活动吗?
想到这里,张小曼立即给省厅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