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贺雪权一哂,“谁说我想做你的道侣?”
“……”
乘白羽木着脸。
不好意思啊,我自作多情是吧。
贺雪权:“我做过你的道侣,没做得很好,故而不敢再肖想。”
“……倒也不必这么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乘白羽干巴巴地说。
“好,不说了,”
贺雪权满脸温和,“我守在这里,你不必心有挂碍。”
乘白羽勉力动脑子,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话把人劝走。
可是愣是想不到。不应当,歇了一个月,还没歇回来?
入骨的疲惫和空芒,从骨头缝里往外钻。
正想着,偏殿的门哐地被推开,莫将阑满面煞气踱来:
“啧啧啧!没有挂碍,说得好听,你守在这里,旁的青年才俊怎好亲近?平白妨碍他的好姻缘。”
“旁的才俊?”贺雪权不动声色,“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莫将阑眼睛微眯:
“贺雪权。”
“乘白羽面皮薄,看在你魔界举族来投的份上不稀得说你罢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哦?”贺雪权反问,“是谁更没脸?”
嗤笑一声,十足的轻蔑,“没有炼虚的修为也有脸上门。”
“哟,不就是仗着你修为高么?你也就比我早生几百年,人说笨鸟先飞,你不过学飞比我早罢了!”
似乎下一秒紫流就会拍在贺雪权脑门子上,
“多大的能耐?你修为再高,不能得乘白羽的欢心,你有什么用?”
乘白羽:“……”
一旦牵扯到“有没有用”,是个男人都不肯轻易退让,一时这座小小偏殿当中风起云涌,夜厌与紫流两把当世神兵皆铮鸣不止。
乘白羽利落起身:“我先回了,你二人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吧。”
“师尊!”
“阿羽。”
莫将阑抢在前面:“我送你回红尘殿。”
贺雪权嘲讽:“也不看看红尘殿从前住的是谁,要你送?”
“好了,”
乘白羽捏捏鼻梁,目光在两人间逡巡,片刻,
“将阑,你来,我有话同你说。”
贺雪权眉间阴郁一闪而逝,速即耷拢了眉眼,望着乘白羽好像是受天大的委屈。
乘白羽并不为所动,径自往外走。
“哈哈哈。”
莫将阑趾高气扬撞开贺雪权,跟上乘白羽出去。
“什么话同我说?问乘轻舟么?”
两人往红尘殿行去,莫将阑道,“他如今境界稳固,寻常历劫又有你生水幻境保驾护航,应当没有大碍。”
“好,劳烦你了。”
“乘白羽,你太客气。”
“你方才倒是不客气,”
乘白羽脚步一顿,向着仙鼎殿方向一瞥,“你这是做什么?之前不是好好的。”
语焉不详。
莫将阑听得懂:
“之前你有老不死,老不死虽然也很讨厌但是对你还可以。”
“现在狼崽子又回来了,我见不得狼崽子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