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卫城洲身子往前倾去,右手撑着桌子,食指与拇指摩挲着下颚线轮廓,阴沉沉的眸子里闪过深思。
&esp;&esp;“我花开尽百花杀?”他左手在桌面轻轻叩击,嗤的一声,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闷闷笑出声。
&esp;&esp;这个女人野心倒是大得很,就是不知道能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在他手里多活几天。
&esp;&esp;不管秦九是不是真的药王谷弟子,能否真的治好他身上的寒毒,他都没有留她活在世上的打算。
&esp;&esp;杀不杀她,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esp;&esp;可到后来真的要动手时,他的心已经不听自己使唤。
&esp;&esp;宫女感受到屋内诡异的气氛,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听到一声冰冷的“下去”,她才如临大赦行礼退下。
&esp;&esp;卫城洲原是想看看秦九究竟有多少能力,才故意将她放在众人眼刀子底下。
&esp;&esp;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她就高调的得罪了皇后和娴妃两人。
&esp;&esp;御书房空留他一人,俊美却阴郁的男人提笔在纸上游走,赫然是秦九在御花园里吟诵的那首诗。
&esp;&esp;只那“杀”字,写得格外用劲,字的每一道收笔,都带着无尽锋芒。
&esp;&esp;没过多久,就有侍卫前来禀报。
&esp;&esp;“启禀陛下,玉景宫传来消息,娴妃娘娘回宫后突发恶疾。”
&esp;&esp;说到这,侍卫犹豫了一下,强忍着笑意。
&esp;&esp;“娘娘崩屁不止,面生红疹,似是中毒。”
&esp;&esp;卫城洲手里拿着的笔一顿,墨点落在纸上晕开,他眼里带着几许趣味。
&esp;&esp;冯月茹刚离开御花园不久,就出了这等事,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esp;&esp;“今夜宣秦妃侍寝。”他扔掉手中玉笔。
&esp;&esp;祸国妖妃白月光(5)
&esp;&esp;秦九给冯月茹下了药,果然如她所料,消息很快传入卫城洲耳里。
&esp;&esp;昭阳宫内外都被安插了不少眼线,秦九站在窗前,看向院内的那棵古松。
&esp;&esp;月照松枝,影影绰绰。
&esp;&esp;她眉头上挑,卫城洲倒是看得起她这个柔弱小女子,不惜派遣武艺高强的暗卫来此看守。
&esp;&esp;“娘娘可需要梳洗打扮一番?”小环上前询问。
&esp;&esp;赵公公带来口谕,陛下夜里会前来昭阳宫临幸娘娘,要娘娘提前做好准备。
&esp;&esp;秦九此时就穿了件素色长裙,纯白大袖衫披在身上,一头及腰长发随意从耳侧挽了两撮,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子固定。
&esp;&esp;哪怕未着盛装,也淡化不了她具有冲击性的美,精致的五官处处透着勾人韵味。
&esp;&esp;媚骨天成,自在风流。
&esp;&esp;“不必。”她平静开口。
&esp;&esp;她和卫城洲可不是帝王与妃子的关系,而是医生与患者,他的痛处正捏在她手上。
&esp;&esp;一开始卫城洲就对她有杀意,但他不会舍得杀她。
&esp;&esp;至少现在不会。
&esp;&esp;没有哪个男人甘愿当一个不完整的男人,尤其他还是一国之君,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他的地位都会被动摇。
&esp;&esp;所以知道他不举的人包括太医,全都被他亲自斩杀,而知情的暗卫也不过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才被留在人世。
&esp;&esp;但他们的命都掌握在他手上。
&esp;&esp;秦九称自己是药王谷弟子,对他来说就是一线希望,哪怕抱着怀疑心态,他也会让有让她试着医治的想法。
&esp;&esp;他也不怕她耍什么滑头,因为他觉得秦九的生死皆在他掌控之下。
&esp;&esp;自负到极致的男人,觉得自己就是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
&esp;&esp;“命御膳房传膳。”秦九坐在桌前。
&esp;&esp;小凤替她倒了杯茶递过来,疑惑的问:“娘娘,咱们不等陛下吗?”
&esp;&esp;别的宫娘娘一听陛下要来,恨不得保持最美的模样迎接陛下,她家娘娘反倒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esp;&esp;她嗤鼻一笑:“等他来,黄花菜都凉了。”
&esp;&esp;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饱喝足了,她才有精力跟那姓卫的死变态斗智斗勇不是。
&esp;&esp;喝着新酿的果酒,再配上御膳房大厨做出来赏心悦目的菜肴,享受着貌美宫女的贴身伺候,当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esp;&esp;“皇上驾到!”赵公公的大嗓门比清晨打鸣的公鸡分贝还高,还带着千回百转的颤音。
&esp;&esp;卫城洲换了身便服,黑色长衣随着他大步流星的动作上下翻动,黑色外袍袖口与领口处镶着金边,衣摆有金色祥云暗纹。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