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端坐在席位的他,死死盯着对面的卫城洲,冷冷目光如利刃,仿佛要将卫城洲千刀万剐。
&esp;&esp;不管是伤他之仇,还是夺妻之恨,都让他对卫城洲恨之入骨。
&esp;&esp;南幽和北冥已经打了数场战役,双方两败俱伤,各自损失不少兵力。
&esp;&esp;若非宋谨言顾不上开疆拓土,绝对能在他们两人身上狠狠咬下几块肉来。
&esp;&esp;坐在江楚浔身侧的宋谨言,他依旧是懒散模样,一头长发耷拉在背后,两缕青丝垂在鬓边。
&esp;&esp;他头上绑着红色抹额,额心处悬着一只水滴型吊坠,身上的大红袍子半敞着,露出大半片白皙光洁的胸膛。
&esp;&esp;玩味的目光从其他几国君主脸上划过,他饶有兴味的握着面前桌上的酒杯,视线最终落在赵桓之身侧的秦九身上。
&esp;&esp;女人戴着面纱看不清容颜,但那双时刻氤氲着水光的眸子,以及她眼角的朱砂痣,他再熟悉不过。
&esp;&esp;捏着茶杯的手一紧,他望向秦九的目光大胆而放肆。
&esp;&esp;注意到他神色的赵桓之皱了皱眉,他搂着秦九的腰,当着众人的面宣示他对她的所有权。
&esp;&esp;如果他没想错的话,阿酒久居深山,似乎并未与宋谨言有过照面。
&esp;&esp;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还专程让阿酒戴上了面纱,但此时宋谨言扫过来的眼神让他十分不爽。
&esp;&esp;就像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觊觎。
&esp;&esp;“欢迎各国掌权人前来东莱参加四国大会,愿四国友好如旧。”他举杯,朗声大笑。
&esp;&esp;宋谨言虽不是皇帝,但他掌权可谓明目张胆,谁都知道西云国大权皆在他股掌,只是他不愿占皇帝那个名头。
&esp;&esp;世人皆知卫城洲的残暴可怕,赵桓之却清楚,宋谨言才是最难对付的那个,他就像一只疯狗,咬到谁不见血绝不松口。
&esp;&esp;秦九直白的目光扫过几位大权在握的几人,明眸里的春波漾开。
&esp;&esp;终于来齐了啊。
&esp;&esp;四国大会意在签订贸易往来自由与和平条约,轮流在各国举办,同样是为了展示举办国雄厚的国力。
&esp;&esp;任是这样,各国暗涌的风潮并未平静过。
&esp;&esp;视线与宋谨言交汇,她眼里闪过疑惑和纠结,又匆忙避开。
&esp;&esp;江楚浔抬头盯着她,心头微动。
&esp;&esp;太像她了。
&esp;&esp;他称帝后,宫中设有一禁区,秦九的画像挂了满墙,每天他都会站在那些画像前,拿着那枚镌有桃花的玉佩睹物思人。
&esp;&esp;本以为情丝会随着她的死而断毁,不曾想到,他会在回忆里越陷越深,始终忘不掉她的容颜。
&esp;&esp;看着赵桓之身边人熟悉眉眼,他心中燃起了丝希望。
&esp;&esp;或许,她还活着。
&esp;&esp;趁着其他人注意力被美丽的舞娘吸引,秦九捻起一颗酸梅,揭开面纱一角含入口中。
&esp;&esp;吃到喜欢的东西,她享受的眯起眼,微微偏头,那姿态与宋谨言梦里的小妖精一模一样。
&esp;&esp;男人眼里,掠过一道势在必得的暗光。
&esp;&esp;那是本该独属于他的妖。
&esp;&esp;舞娘一曲结束,他望向秦九:“听闻赵国主得了一绝世美人,不知可否让远道而来的我们一睹芳颜?”
&esp;&esp;那紧迫的视线,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
&esp;&esp;赵桓之目光微沉,刚想拒绝,江楚浔又帮腔:“赵兄这般藏着掖着,反倒不美。”
&esp;&esp;兀自饮酒的卫城洲抬眸,对上秦九盈盈笑眼,面色一滞。
&esp;&esp;三道暗劲同时袭向秦九,赵桓之脸色难看却也阻挡不及。
&esp;&esp;秦九脸上面纱一落,霎时满座皆惊。
&esp;&esp;祸国妖妃白月光(53)
&esp;&esp;啪——
&esp;&esp;卫城洲手里的酒杯被捏碎,瓷片刺入掌心他也毫无知觉,腾地一下站起身,他激动的看着台上与让他魂牵梦绕的妻子一样的脸。
&esp;&esp;大臣们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江楚浔和宋谨言则都炽热的盯着秦九。
&esp;&esp;秦九疑惑拧眉,疏离而陌生的对上卫城洲的眼,而后摸摸自己的脸,如一只受惊的小猫似的躲进赵桓之怀里。
&esp;&esp;赵桓之搂紧了她,低头亲亲她的额头,温柔的安慰:“爱妃别怕。”
&esp;&esp;而后不悦的看向卫城洲。
&esp;&esp;“卫帝可是对朕、对东莱国有何不满?”他语气里掺杂着愤怒。
&esp;&esp;百官窃窃私语,这也是秦九从慧明山入宫以来,第一次出现在群臣面前。
&esp;&esp;见她这张脸与前贵妃着实相似,大臣们看向站起来的卫城洲,不免心生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