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他的金丝眼镜映出我愤怒的面孔,我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我的面都坨了!”
&esp;&esp;说到这,我又忍不住再度用力。
&esp;&esp;我用力极大,布料紧紧勒住他的脖颈。他应该是非常不适的,喉结一直在小幅度的上下移动。
&esp;&esp;“你有多么天大的事,非得要赶在人下班之后的时间做,难道员工就没有私生活了,就不配活着了?”
&esp;&esp;我吐出口的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像是在心中积存了几辈子的怒火。
&esp;&esp;成周的脖颈开始变得通红,明显已经极度不适了,但他仍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esp;&esp;他的眼神非常复杂,闪过了惊讶、释然、了然,最后瞳孔微微颤动,像是被某种情绪击中了,变成了难以掩饰的激动。
&esp;&esp;他也根本没想着掩饰,我被那炙热的眼神给惊到了,忍不住松了手。
&esp;&esp;成周这才干咳了几声,喘息着拽了拽领口,他的脖颈处已经有了明显的勒痕,淡青色的青筋凸显。
&esp;&esp;他垂首的那一瞬间其实有种难以言喻的性感,但我却看不到。
&esp;&esp;“这么讨厌工作的吗?”他嘶哑着嗓音说道。
&esp;&esp;我回道:“我不是讨厌工作,我是讨厌不合理的工作时常和得不到应有的报酬,一味地卷并不会提高工作效率,只会让无用的工序变多。”
&esp;&esp;成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你其实不是讨厌我,对吧?”
&esp;&esp;我白他一眼,“成总,以后麻烦您别打扰员工的私生活。”
&esp;&esp;“好。”他咳着说道。
&esp;&esp;但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又拽住我的衣角,我不解地看向他,他解释道:“不是面坨了。”
&esp;&esp;就这么一句话,留住了饥饿的我,毕竟成周的手艺是真的不错。
&esp;&esp;在等待面的过程中,我四处打量了一下成周的家。
&esp;&esp;他的家和我家格局是一样的,装潢也差不多,只是他的家里更……没有人气。
&esp;&esp;我算是要求不高的住户了,他比我还没有要求,空荡荡的像是样板房。
&esp;&esp;除了摆在客厅的电脑和刚才拆开的鼠标包装外,我看不到他生活的任何痕迹。
&esp;&esp;也是,像他房子这么多的人,也许只把这当宾馆。
&esp;&esp;成周做饭的速度很快,没有等很久就端了上来,他只做了一碗。
&esp;&esp;“你不吃吗?”我拿起筷子道。
&esp;&esp;他摇摇头,说实话我很少见成周吃东西,之前在小岛的时候也是,同吃同住,他喝茶比吃饭多。
&esp;&esp;他这会儿也是倒杯水在旁边陪着。
&esp;&esp;有时候真的是怀疑这么大的体格是怎么维持住的,他是餐风饮露的神仙吗?
&esp;&esp;饿极了的我也不跟他客气了,一大口落到了胃袋之后,终于缓过了神,我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esp;&esp;他见我脸色好了,反而笑出了声,我不由得奇怪地看向他,神经。
&esp;&esp;成周这一笑像是牵连到了脖颈,他又忍不住干咳起来。
&esp;&esp;见我看过去,他侧过身去遮住脸,过了不久,他咳得满脸通红对我道:“以后都不会让你因为工作不开心了。”
&esp;&esp;他眼中因为干咳闪动着水光,让这段话像极了一个诚挚的承诺。
&esp;&esp;
&esp;&esp;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听说了一件大事,成周召开了董事会。
&esp;&esp;总裁是可以提议召集董事会的,但正式的召集权是隶属于董事长的,不过因为成周和成百岑是父子关系,所以方舟是默认成周可以召开会议的,只是他一般不会行使这个权力。
&esp;&esp;我刚一坐定,成周就发来了一个文档,“把这个打印出来。”
&esp;&esp;我简单地翻看了一下资料内容,是关于现行制度的一些补充,主要是在员工工作时常方面进行了重新的界定,明确了员工的工作时长,且要求各部门领导不得私自要求员工加班。
&esp;&esp;并且取消了一些无用的审批流程,让各部门简化工作步骤。
&esp;&esp;这个制度应该是参考了外企的一些制度,处罚非常苛刻,且大幅度提高了员工的加班费,让那些领导们不得不禁止员工加班。
&esp;&esp;可想而知,这个制度会在董事会上会掀起多么大的风波。这个习惯了内卷劳动力的本土企业,根本不想为同等的劳动力花费额外的费用,即便那是应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