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好受,因为他赤着的上半身已经呈现一股淡粉,抓着木桶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esp;&esp;“安安。”他低沉的唤她,黑曜石似的眸子盯着她,缓了好一会,才艰难吐出剩下两个字。
&esp;&esp;“别走。”
&esp;&esp;“好,我不走,你别说话,憋着一口气,对,就是这样,再坚持一会。”
&esp;&esp;要泡够时辰才会起效果,安素雪生怕他忍不住,所以在手被握住时候,她没有拒绝。
&esp;&esp;药浴使他的身体发烫,掌心温度热的惊人,握住温良如玉的手,似乎得到缓解,舒服的喟叹一声。
&esp;&esp;衣袖和裙摆被水珠打湿,不过安素雪一动未动,偶尔询问谢骧的感受,等他皱起的眉眼平缓下来,她便知道到时辰药效已经散了。
&esp;&esp;“好了,也不可贪心,明日再泡。”
&esp;&esp;药浴的疼痛比想象来的更加剧烈,谢骧未入水的上本身也像是从水里出来一般,浑身湿透。鬓边的发贴着脸,脑袋歪向安素雪的方向,轻轻靠在她手臂上。
&esp;&esp;“让我靠一会。”
&esp;&esp;此刻的谢骧是她不曾见过的样子,破碎、可怜,导致她硬不起心肠拒绝他。
&esp;&esp;不过一会,他就起来,撑着自己从水里出来。被打湿的裤子贴身,显露出形状,安素雪一时没防备,看个正着。
&esp;&esp;“我不是故意的!”说完这句,在谢骧还未反应过来时便跑了出去。
&esp;&esp;坐在轮椅上的谢骧低头,看见越发鼓起的地方,微恼的揉额角。
&esp;&esp;还是吓到她了。
&esp;&esp;胆子怎么这般小。
&esp;&esp;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
&esp;&esp;谢骧给出的理由是:“你不想知道药浴的效果吗?或许每日都是不同的。”
&esp;&esp;也对,安素雪拿着手札跟进去,他泡药浴,她就坐在旁边时不时的记录着什么。
&esp;&esp;经历过第一天,后来的几日已经可以接受,谢骧甚至能气定神闲的和安素雪聊天,回答她的问题。俩人之间的隔阂消散须弥,在泡完药浴后,他留人用宵夜,吃完饭他亲自送人回去。
&esp;&esp;白日里因为公事繁忙见不到,也只有晚上才能与她多亲近,见她重新展露笑颜,泡药浴时的疼痛似乎也是值得的。
&esp;&esp;待见她回房,房间的灯烛熄灭后,谢骧才折身而返。
&esp;&esp;安静的院落有开门声,一双眼睛透过门缝瞧见远去的谢骧,再看一眼主屋已经熄灯的房间,半响后,房门合上一切归于平静。
&esp;&esp;……
&esp;&esp;翌日天不亮,安静祥和的氛围被一声尖叫声打破。
&esp;&esp;睡的太晚,安素雪脑子里还都是浆糊,茉莉已经推门而入,焦急慌张道:“姑娘不好了,死人了!”
&esp;&esp;“什么?”
&esp;&esp;昨日黄鸿年等幕僚们彻夜和谢骧详谈还未离开,也一并赶来。只见房间床上躺着一个姑娘,正是那位叫碧桃的女子。远看她像是熟睡,但近距离便可发现,她口角处有血迹,面色发乌没了气息,显然是中毒而死。
&esp;&esp;人群外站着失魂落魄的安素雪,太过匆忙衣服未打理好,头发松散在肩头,身形单薄消瘦,一脸不知所措。
&esp;&esp;“抬出去便是。”
&esp;&esp;谢骧直接发话,立刻有人抬尸体,死了一个人罢了,谢骧并未放在心中,直接去安素雪身边好声宽慰:“收拾好东西搬去我那,这间院子晦气莫要住了。”
&esp;&esp;倒是有别的房间,不过狭小逼仄,不如他院子里的房间宽敞。
&esp;&esp;“没事,”安素雪摇头,“我不怕的。”
&esp;&esp;……
&esp;&esp;一个小插曲罢了,只是没想到晌午时候刘员外就来讨要女儿,不知从哪里得知女儿中毒而死,说什么也要让谢骧给个说法。
&esp;&esp;一个小小员外,自然无法威胁到谢骧,甚至那时候碧桃说愿献上粮草,他也只是一笑而过。想要粮草,他有无数种办法,留下她们只是为了让安素雪解气。
&esp;&esp;他本不欲理会,不过黄鸿年为难道:“刘员外和王仪有亲缘关系,这件事已经闹到王仪那了,殿下,我们不如随便推个人出来,了结算了。”
&esp;&esp;河间王的兵,也听命于王仪,且王仪手里握着另外一半虎符,于情于理,谢骧也该妥善处理此事。
&esp;&esp;“叫人去处理。”
&esp;&esp;黄鸿年打算亲自处置,抓两个厨娘交差即可。没想到失态严重到王仪亲自找来,不仅要从谢骧那讨说法,还要和安素雪当面对质。
&esp;&esp;“人死在她那,先生,不管如何,安姑娘都必须要负责。”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