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干什么,饭不吃了,你不是休假吗?”
&esp;&esp;“我今天不回来了。”他打开门离开前很认真地看着她,混沌的眼珠里全是认真与锐利,“你待在家里,这一周里哪里都不要去。”
&esp;&esp;“不是……唉!”
&esp;&esp;齐嵩摆摆手比了个嘘的声音,拿起手杖,匆匆忙忙走到楼下,确认妻子听不见他的内容时,接通那则来自更高层的电话:“是我!没错,最麻烦的事情来了。第一陨星‘灾厄’已经苏醒。如果严罗的情报没错,它现在就在切尔诺火山底下。最好通知它附近的居民做好疏散工作,‘灾厄’不是闹着玩的。”
&esp;&esp;“……我明白了。涉及跨境,这件工作确实不能由我们来做,但至少先做一些联合。‘灾厄’是全人类的敌人。”
&esp;&esp;“我们还有时间。”
&esp;&esp;他说着,很轻地叹了口气:“知遥。我那学生现在就在切尔诺,我想,她站在人类这边。”
&esp;&esp;他敲了敲拐杖,似乎听到了某种混账话,相当气愤地表示不满:“是。我知道这件事情出现的突然,异态联合刚刚起步。你们开会最好赶紧出结果,不然到时候出现大面积恐慌更加完蛋。地球是人类自己的家园。不能全依靠天外的几颗星星,你明白吗!”
&esp;&esp;给齐嵩配备的专车司机刚好赶到,小伙子替老爷子开了门后,匆忙地:“‘基地’那边的那位已经去了。”
&esp;&esp;。
&esp;&esp;医院的人员密集,但心理咨询室一般都还算空阔,许渡坐在电脑桌前敲敲打打,看着下方人的病例半晌。
&esp;&esp;“你说你是什么病症。”
&esp;&esp;“噩梦,起夜,一夜起十七次。每次都梦游。”
&esp;&esp;十七次还梦游。
&esp;&esp;合着您十平均每十分钟就从床上起来下地走一圈。
&esp;&esp;“……你是如何发现的?”
&esp;&esp;“这不是每个早上起来,冰箱都空得和被饿死鬼打劫了一样。”范无咎嗤一声,习惯性像给自己点一根烟。
&esp;&esp;许渡看着对方眼皮下的黑眼圈,信了。
&esp;&esp;“不好意思。医院里不让吸烟。”
&esp;&esp;范无咎只好悻悻然收回烟:“好吧好吧。那你呢。医生,我还挺好奇,你睡得好吗?”
&esp;&esp;“我?当然很不错。之前也有几次梦游的情况,不过最近很少出现了。”
&esp;&esp;“那你又是怎么发现自己梦游的?”
&esp;&esp;许渡的表情茫然了一瞬:“怎么发现的……?”
&esp;&esp;她摇头:“和你相似,每个早上家里的茶几上都莫名其妙摆着一盒子吃完的蛋糕。我都不知道那是哪里摸来的。这两周改成一整盒蛋糕,一动不动,我都不知道是谁买来的,后来调监控才发现都是自己……半夜起来没事干出去买甜品。”
&esp;&esp;范无咎哼笑一声:“还挺有趣。要是没吃的话,说明问题在改善了。”
&esp;&esp;“我是这样想的。”许渡叹了口气,“可惜昨天我打开蛋糕的盖子,发现里面又被人咬了一口。”
&esp;&esp;“……”
&esp;&esp;短暂地停顿后,范无咎扶着诊疗椅骤然笑出声,上气不接下气,有些莫名其妙。
&esp;&esp;“有这么好笑?”许渡不解。
&esp;&esp;“不好意思哈。”范无咎控制了自己半天,最后咳
&esp;&esp;嗽一声,摆正表情,“你这症状和我一朋友还挺像,那家伙大概是它们家里最喜欢吃甜食的人。爱屋及乌,最后连带着做甜食的厨师一块爱上了。”
&esp;&esp;“是吗?还真是一个怪人。”
&esp;&esp;“谁说不是呢?而且这家伙还是个玩神秘学,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当初我和它相处的时候,老是麻烦了。”
&esp;&esp;他感到口袋里的手机微微一振动,打开扫过一眼后皱了一下眉,抬头。
&esp;&esp;“许医生,你懂洋语吗?”
&esp;&esp;“一点点。”
&esp;&esp;“帮我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鸟字。”
&esp;&esp;她接过范无咎递来的手机,就着屏幕上的亮光翻译了一下:“……灾厄已经苏醒了?这是谁的恶作剧吧。”
&esp;&esp;她这样说着,把手机递还给他,开始重新摆弄眼前的电脑。
&esp;&esp;“总之你先做一套这个测试……人呢?”
&esp;&esp;。
&esp;&esp;坠落。
&esp;&esp;不断坠落。
&esp;&esp;从火山口往下,是从未想象的深度,完全不同于外表或实际的模样,切尔拉火山似乎永远没有底。
&esp;&esp;同时,她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飞升,从三百一路升至七百乃至更高,影子里的触手不断被融化,又重新组成凝固,这份力量包括重构,也包括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