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乐听不懂两人打的哑谜,追问曲蓉和苏女士之间的爱恨情仇。
“你们也累了,路上再说。”周岳生说。
五人分成两路,于知乐和周岳生回军区,秦云柏载于初月和张文心回杜生的宅子,姐妹三人约定好第二天在公安机关外碰面。
趁着夜色,于知乐悄悄牵起周岳生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另一边,于初月问秦云柏怎么突然有了空闲时间,秦云柏说前几天熬夜干完了这几天的活。
“哟——”张文心才说一个字,就被于初月捂住了嘴。
上车前,于知乐留意到她们的动静,忍不住笑出声,朗声道:“初月,随意调侃,迟早是要还的。”
张文心说不了话,发出含糊的声音,附和她。
“乐乐!”于初月恼怒的声音传来。
于知乐上车、关门、让周岳生开车,一整套小动作行云流水。
车已经开出好一段路,她的笑才止住,又问曲蓉和苏女士的事。
“她们同批入伍,一路你追我赶干到相同的位置。”周岳生讲起往事,“两人作战风格截然相反,对外又不太认同对方的做法。但是,苏姨每次作战演练都输给妈,所以以前别人都说两人是死对头。”
两人吵得最凶的一次是在老领导光荣退休宴上,最终分别被灌了一斤古井贡酒才停止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闻言,于知乐挑眉挑出其中字眼,重复道:“对外,别人。”
周岳生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道:“理念不合是事实,但说到底是同一个师父带出来的,又共同经历过这么多次生死,情谊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原来如此。”于知乐应声。
紧接着,她又说:“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京瑞饭庄?”
“齐二想带小宝去火车站接人,于姨提前派人送了口信,说要约你们吃饭。”周岳生回答,“我打听到于姨和张姨今天休假,想着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就晚上才来接。”
于知乐哦了一声,转而絮叨起分别这几个月生活中的点滴。
周岳生认真听她说话,时不时应上一两句。
一个多小时的路途,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人回到小家时已经将近九点。
家属院没有多少户还亮着灯,于家小院也熄了灯。
推开院门,周岳生打开屋檐下的灯,当初简陋的前院已经成为于知乐畅想的那般。
蔷薇、喷雪花和山楂树,各自占据一角,野蛮生长。而秋千依旧保持着新净,安静地等待主人的归来。
接着,里屋的灯也亮了。
于知乐将其微小的变化看在眼里,小家具增添了不少,房屋动线也因家具的位置微调变得更加合理。
“周营长有把我的话记在心里,我很开心。”于知乐满意地点点头。
周岳生紧紧地搂住她,又蹭蹭她的脸。
“拥抱了,接下来是不是要亲一亲?”于知乐微微仰头,笑盈盈地问。
她的话音才落,温热的唇舌就打乱了她的呼吸节奏。
久别重逢的亲吻比想象中更为热烈绵长,也让场面有些失控。
“等等等,这是午夜场的戏。”于知乐主动后撤拉开距离,叫停,“我要洗澡,你去帮我准备水。”
说着,她挣开环在腰间的手臂,将周岳生推进厨房,然后跑回卧室。
关上卧室门,于知乐背靠着门,低声念叨着什么。
等到脸颊热气几乎消散,她才打开小衣柜挑选换洗的衣服。挑拣比划了好一会,她选定一条桑蚕丝睡裙。
之后,她才注意到卧室里的小变化——床头柜上多了一个相框,而被平平整整裱在中央的是两人的结婚证。
“还没有选好睡衣吗?水准备好了。”周岳生推门而入。
于知乐满眼笑意,扬了扬手里的相框,打趣道:“周营长,很多小心思嘛。”
“还有更多呢,要不要现在试一试?”周岳生配合她。
于知乐捡
起睡裙,路过时顺手摸了两下他的胸肌,眨了眨眼:“留着力气,我等会再试。”
周岳生笑了,笑容里有几分宠溺。
他跟着出了门,不过拐进了衣帽间,从衣柜底层抽屉翻出一套熨衣服的工具。
接着,他插上电源,开始预热电熨斗,打开衣柜帮于知乐挑第二天要穿的衣服。
这时,进了浴室的于知乐看见新砌的浴缸,眉眼弯弯。简单冲洗之后,她跨进浴缸,躺下。
温热的水在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缓解了连日奔波带来的疲劳感。而空气中淡淡的草木香气让她绷紧的神经得以放松,她不由得发出舒服的叹息。
与此同时,安静的衣帽间响起滋滋细响,如薄雾般的蒸汽瞬间蒸腾而起,将周岳生完全笼罩。
周岳生神色不改,熟练地重复着熨烫、喷水、熨烫的流程,直至熨衣板上的衣服平整无褶,他才停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