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修松了手,似乎是被委以重任一般,按照之前工作人员交代安排的那样,器宇轩昂的站在那群漂亮姐姐的中间。
“尼采先生,可以入场了。”
管家低声的提醒。
尼采点点头,四位美貌如花的伴娘迈着优雅而整齐的步伐昂首朝着神坛走去,韩修站在中间,尼采跟在最后,面无表情的踏上红毯。
在尼采出现在大厅内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踏上红毯的尼采,似乎在屏息等待某个重要时刻的出现。
尼采路德蓝,路德蓝家族的长子,路德蓝家族的骄傲,在下面的某个时刻,在罗马秋天的今日,将要下嫁给韩氏家族的族长韩森。
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出现。
伴娘走到神坛下面,分开站在两边,和英俊的伴郎并列站在两排。
韩修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而是乖乖的站在韩森的身侧,和那些高大的伴郎站在一起,仰头看着尼采走来。
头顶是千万灯光汇聚而成的宛如苍穹一般的璀璨星河,尼采迈着优雅的步伐,坚定地走到韩森的面前。
“韩森。”
尼采走到韩森的面前,直视着韩森的面孔,按照婚礼的规矩,韩森从伴郎的队伍里走了出来。
“路德蓝,你今天真迷人。”
韩森看着尼采身上穿着得体的白色西装,真正是世界上最迷人的美男子。
对于尼采,韩森总是在关键的时刻,不会吝啬自己的赞美,这样可以很有效的取悦尼采。
“很高兴你能欣赏我外在的美。”
尼采神态傲慢的伸出自己的手掌,手背向上,递到韩森的面前,中指上的指环在闪烁着富有之感的光彩,“韩森,能与我路德蓝共结连理,将是你这一生都无法企及的荣誉。”
韩森淡淡的笑了笑,弯下腰,绅士的在尼采的手背上印上亲吻,“是的,路德蓝。”
尼采坚定不移的抽开被韩森握住的手掌,反手握着韩森的右手,带着他,上了神坛。
尼采路德蓝,你就是这样,把下半生交付到我的手里,骄傲的,并且义无反顾。——韩森。
宛如初次(1)
正式的婚礼终于结束之后,外面的天色以及变得昏沉黑暗了,站在宴会大厅门外的时候,根本就看不见攀爬在墙上的刺杜鹃和藤萝。
远远地看过去,只能看见辉煌灿烂的灯光从宴会大厅里面传出来,那些光辉伴随着音乐悠悠扬扬的洒落在草坪上,恍惚给宴会大厅前面的草坪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圈。
按照习俗,在婚礼之后的宴会上,新人需要接受宾客的祝福和敬酒。
尼采站在韩森的身侧,看着韩森游刃有余的应酬前来道喜攀谈的客人,也就随着韩森一起跟着喝了几杯酒,心情挺不错的,但是没说几句话,因为一直都是韩森在和过来的人交谈。
其实和韩森相比,尼采非常的喜欢这种豪华的集会,他喜欢被雍容华贵包围的感觉,不一定要说多少的话,做多少的事情,但是只要端着酒杯被上流社会的众人包围称赞,站在最显眼的中心处,尼采就觉得如此的舒适,这才是自己的世界;而韩森跟喜欢独处的生活,安安静静的,恬静自然,自己一个人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不需要敷衍和伪装,那才是韩森比较喜欢的。
尼采看着韩森应酬朝着自己的走过来的人,看起来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反而时时刻刻给人一种温柔慈悲、谦逊智慧的感觉,不由心想着:这孩子真的是长大了,在人前的时候,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模样,冷酷的内心,温柔的假面。
据说肮脏的血液浇灌出来的恶之花,总是极致美丽惑人的。
尼采扯唇无声的笑了笑,脑海里闪现一幅幅的画面,那些在别人看来肮脏猥亵的画面、对年少的韩森犯下的罪恶、对青年韩森无穷无尽的索取……不知不觉陶醉至极,心中泛起涟漪和冲动,却又毫无悔意。
不过是扭曲一个男人的人生罢了,如果不是它日种下的恶果,怎么会有今日如此美妙而完美的结局?——谁说坏的开始,一定没有好的结局;谁说腐烂邪恶的种子不会开出妖冶的花朵?
自己现在不就是有很好的归宿了么。
尼采的视线沉沉的粘着在韩森的脸颊上,韩森不可能没有感觉到。
他在空闲时转过头,就看见站在自己的身侧的尼采,用那种熟悉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是许多年前自己在罗马监狱的操场上转头的一瞬间,猛然间撞见的,这个陌生的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好熟悉,熟悉的让现在的韩森依旧觉得可怖。
韩森已经好多年没有这种害怕的感觉了,并不是说他害怕尼采,大概是青春期在心底遗留的对于尼采的恐慌。
此刻,这种恐慌再一次浮上了心头。
“怎么了。”
韩森不动声色的问。
“韩森,我在你的眼底看到了恐惧,”
尼采轻声的笑了笑,一只手拿起韩森的手指,他戴在中指上的戒指已经在婚礼上被换在了无名指上,无声的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已经是有妻儿的男人了,怎么还怕我,难不成都和我结婚了还怕我?”
韩森摇摇头,手掌安稳的放在尼采的手掌心,
“不是,我就是突然间想起来第一次你看见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
尼采突然间阴郁的皱了皱眉头,但是随即扬起嘴角浅笑着说:“其实,回想起来,那个时候,你也挺舒服的是不是,多少年轻的男孩子受到情欲的困扰,挣扎难耐的渡过每一个孤单的夜晚,但是你从来都没有这种困扰,不应该感激我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