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宴连夜把谢鹤年放出黑名单,又一连发出好几个好友申请。
可是都没用,谢鹤年对此没有半点反应,就好像石投大海,甚至连一点水花都看不到。
这次冷漠的人变成了谢鹤年,虽然郁宴并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不过将心比心,谢鹤年照顾了他那么久,又和他发生了关系,结果他转头就跑,还把他给删了,生气好像也可以理解。
因为下雨,第三节体育课变成在教室看电影。
谢鹤年的同桌兴冲冲和自己的朋友坐在一块儿,为了观影体验,大部分人挪到了前面的走廊,最后两排很快空了出来,谢鹤年的旁边空了个位置,关了灯的教室里,他低头写作业。
郁宴状似无意地将凳子搬过去,借着电影的光悄悄观察谢鹤年的表情。
“看够了吗?”
谢鹤年眼皮也不抬,语气很淡。
郁宴往他这边挪了挪,冲他笑笑,小心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谢鹤年说:“没有。”
“真的?”
郁宴不相信。
可是谢鹤年已经没什么耐心:“不信算了。”
他抬手拿起桌上的水杯,郁宴的手从旁边伸出来,突然握住他的手腕。
谢鹤年的手反射般抖了一下。
“干什么?”
他终于正面看了郁宴一眼,锋利的眉眼挑开,微侧着脸。
真是奇怪。
郁宴从没在他脸上见过特别浓烈的情绪,他总是冷漠的、平静的,好像所有事情都不能够牵动他的情绪。
郁宴突然懊悔昨天的记忆残缺,谢鹤年做那种事的时候,脸上也是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吗?
“不要对我动歪心思。”
谢鹤年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看清郁宴的想法。
郁宴弯了弯眼睛:“我只是想问,你昨天为什么突然加我的联系方式?就不怕我继续骚扰你吗?”
提起联系方式,谢鹤年冷下脸来,可是郁宴后面的话又让他的神情稍顿。
他看着郁宴,蹙着眉:“我没说你骚扰我。”
郁宴露出委屈的表情:“可是你那天让我很难堪。”
谢鹤年的面前,那张他熟悉的脸做出可怜的表情,渐渐流露出让他也陌生的情绪,少年的眼神在黑暗中微微发着光,整个人快要贴到他身边。
他从来不知道郁宴是那么黏人的性格,就像昨天,烧红了脸,也要跟尾巴一样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一双眼睛全心全意地注视着他。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的,却选择在那种时候告诉我。”
——喜欢。
过了那么久,听见“喜欢”这两个字时,谢鹤年还是会不自在的僵一下。
他不应该相信郁宴说的喜欢,十八岁是他对感情最随意的时候,仗着自己漂亮,有点好感就随意撩拨,从来不顾后果。
可是他宁愿这声喜欢是对他说的,也不愿意郁宴去对其他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