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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esp;&esp;这时候，他注意到慢了一拍从驾驶位出来的贺长泽。

&esp;&esp;艺术家脸上的笑意倏然消失，转头问盛桉道：“你这又是哪里找的合作伙伴？”

&esp;&esp;语气有点冲。

&esp;&esp;看来脾气确实不太好。

&esp;&esp;贺长泽嘴角微勾。

&esp;&esp;“噢，他是……”盛桉说到一半，卡了一下壳，然后含糊道，“他是贺长泽。”

&esp;&esp;说着，她似是想起了什么，跟贺长泽介绍道，“这是黎肃文，我的前好搭档！未来作曲界的新星！你应该听过他的歌的，比如……”

&esp;&esp;黎肃文听着，神色不自觉放缓，但还是不会好好说话：“省省吧，一会儿我们自己聊。听听你那破锣嗓子，少逞强，赶紧录完拉倒。

&esp;&esp;“可别跟人说是我给你录的。我可丢不起这么大个人，传出去再让人以为我虐待小配音演员了……”

&esp;&esp;盛桉自觉理亏，讪讪地笑，特地提了提手里的食盒：“当当当！辛苦黎巨巨！给你带的宵夜！小何他们是不是也在？你可以跟他们一起吃……”

&esp;&esp;黎肃文是个很注重工作效率的人，又或者说，他不太愿意耽误盛桉的时间。一进录音室的大门，他也不跟盛桉多寒暄，直接把她赶进了录音区，自己在控制区总台坐着。

&esp;&esp;盛桉很显然很熟悉里面的设备，一进来就开始摸设备，似乎是想调试。

&esp;&esp;这时候，黎肃文对着麦克风说了一句：“行了，都给你调好了。少耽误时间了，开始试吧。”

&esp;&esp;盛桉朝着玻璃窗外比了个大拇指，而后开始专心酝酿情绪。

&esp;&esp;贺长泽不客气地把旁边空置的耳机带上了，果然不意外地收到黎肃文的冷脸。

&esp;&esp;他也没怎么在意。

&esp;&esp;耳机里很快传来盛桉的声音：“呵呵呵呵……让我听听，是谁吵醒了我的沉眠……”

&esp;&esp;依然是破锣嗓子，依然带着邪恶。所不同的是，这一次，那股邪恶感被放大了。

&esp;&esp;一个苍老、邪恶、阴暗的女巫师的形象一下子具体起来。

&esp;&esp;贺长泽眼神微动。

&esp;&esp;黎肃文道：“余音气不够。这女巫师是个小boss，不是快要入土的角色！重来！”

&esp;&esp;盛桉没有反驳，老老实实地重录。

&esp;&esp;接下来是第二次，第三次……

&esp;&esp;贺长泽不是专业人士，听不出来这几次之间的细微差别，但他没有试图打断或者干扰过他们的工作，而是只静静听着。

&esp;&esp;就这样一遍一遍地磨，终于磨到黎肃文点头认可了。

&esp;&esp;这一句台词过了。

&esp;&esp;接下来是第二句，第三句……

&esp;&esp;贺长泽看着一道玻璃窗之隔，正认认真真地录着音的盛桉，恍惚间像是又认识了她一遍。

&esp;&esp;没想到她认真严肃起来，是这个样子。

&esp;&esp;黎肃文道：“暂停，休息几分钟。”

&esp;&esp;说着，他伸出手来，在控制台上按了一下。

&esp;&esp;玻璃窗内，盛桉应声摘了耳机，拿起一旁的一次性纸杯，小口地抿着水，整个人显然还沉浸在角色里。

&esp;&esp;耳机里却有新动静，来自黎肃文：“我在她的朋友圈里见过你。在一张结婚照上。”

&esp;&esp;贺长泽转头看他。

&esp;&esp;黎肃文没有回头，还在看着盛桉，却道：“你知道她心里有人吧？”

&esp;&esp;第一次星光晚餐

&esp;&esp;贺长泽不动声色：“所以呢？”

&esp;&esp;黎肃文终于愿意转头看他，“‘所以呢’？这就是你想说的？看来我猜的没错，你们的确是协议婚姻。”他说着，又缓缓加上一句，“至少对她来说，是协议婚姻。”

&esp;&esp;贺长泽重复反问：“所以呢？”

&esp;&esp;黎肃文宣布道：“所以，既然你们只是协议婚姻，那我还有机会。”

&esp;&esp;贺长泽不置可否，只道：“你们认识至少也3年了吧？这么长的时间，为什么她需要协议结婚时，甚至没想起你？”

&esp;&esp;这话未免太不客气了，黎肃文果然很生气：“你以为我没提议过？她……”他说到一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又不生气了。

&esp;&esp;他甚至气定神闲起来，“这是我跟她的事，跟你无关，也没必要跟你解释。”

&esp;&esp;贺长泽一针见血：“她不知道你喜欢她吧？”顶着黎肃文冷然的眼神，他继续道，“也是，谁会以为一直对自己态度都不太好的人会喜欢自己呢？都这个年纪了，总不会有人还跟小学生似的，越是喜欢谁就越要欺负谁吧？”

&esp;&esp;黎肃文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esp;&esp;贺长泽继续道：“相信我，这还不是最差的局面。你要是真让她知道你喜欢她了……”

&esp;&esp;他似是想到那个场面，笑了下，摇了摇头，一副不忍多说的样子。

&esp;&esp;——

&esp;&esp;录音结束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盛桉跟录音室的人道了一圈辛苦，跟在贺长泽的身后往外走。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