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盛桉坐起身来,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esp;&esp;屋里的窗帘半挂起,天光透进屋里,带着一种浅淡的昏黄,夹带着明显的灰色调。
&esp;&esp;是不是很晚了?
&esp;&esp;盛桉翻开手机一看,五点多了。
&esp;&esp;她躺回床上,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esp;&esp;喉咙间干涩的感觉实在太过明显,盛桉提了一口气起了床,随手披了件外套,又将外套的系带系好,打开了房门。
&esp;&esp;客厅里的大灯没开,只有周围的碎灯开着,衬得光线十分柔和。
&esp;&esp;盛桉往楼下去,路过书房时看了一眼,能看到一道细细的光从书房的门缝里透了出来。
&esp;&esp;看来贺长泽是在书房里。
&esp;&esp;盛桉也没那个心情跟贺长泽打招呼,只游魂一般地飘下了楼,去厨房接水。
&esp;&esp;人在情绪憋闷时,看什么都不顺眼。
&esp;&esp;连最不会出错的温水似乎都难以下咽。
&esp;&esp;盛桉放下水杯,翻箱倒柜。
&esp;&esp;她都这么失意了,不配喝点甜的吗?
&esp;&esp;菊花茶总可以吧?
&esp;&esp;蜂蜜呢?
&esp;&esp;放在哪里来着?
&esp;&esp;盛桉够不到厨房高处的储物柜,也没那个耐性去搬椅子,而是转身去了储藏室。
&esp;&esp;贺长泽的个人习惯很好,即便是用来放置闲置物品的储藏室都收拾得十分规整。储藏室靠内墙放着一整排柜子,深木色,看上去十分有格调。
&esp;&esp;盛桉一个柜子一个柜子打开,打开到第三个柜子时,忽然顿住了。
&esp;&esp;柜子里放着高高低低、大大小小好多个瓶子,有些是直放,有些是平放。盛桉能看出来,其中的一些应该是葡萄酒,红的白的各种各样。剩下的一些她一眼看不分明,也没那个耐心去分辨了。
&esp;&esp;她看中了一款方形的玻璃瓶,厚底,内里的液体泛着金黄的琥珀色,即便在暗处都闪烁着碎金一般的光泽。
&esp;&esp;像是蜂蜜似的。
&esp;&esp;盛桉取了一瓶出来,对着灯光一看,看到了一行显眼的“fourroses”。
&esp;&esp;不太了解,但感觉应该是好喝的。
&esp;&esp;盛桉老实不客气地取了一瓶出来,回到厨房取了新的杯子,倒了小半杯。
&esp;&esp;暖黄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漾开,一股温和的酒味弥散开来,紧接着是一股甜甜的味道,带着焦糖味和果香。
&esp;&esp;原来是酒。
&esp;&esp;是酒……也行啊!
&esp;&esp;是酒就更好了!
&esp;&esp;盛桉试探性地喝了一口。
&esp;&esp;口感偏甜,酒精味十分厚重,可不等她感受得更分明,后调里涌上来的特殊的风味又冲淡了那种酒精带来的刺激感。
&esp;&esp;是一款很有欺骗性的酒。分外刺激的酒精隐藏在丰富的口感后,带来悠长的尾劲,像是藏在暗处的杀手。
&esp;&esp;盛桉忽然觉得,这款酒像极了她现在的心事。它用特别的风味掩盖酒的味道,她则用自欺欺人来压抑自己的苦涩心事。
&esp;&esp;可怜又可悲。
&esp;&esp;盛桉仰头把酒杯里的酒全喝完,又倒了小半杯放在桌上,末了重重一叹。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