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皇上听了她这番说辞,心下了然,原本那点怀疑被打消了,抚掌笑道:“看来咱们明玉当真是懂事了!”
&esp;&esp;说完,见小姑娘还坑着脑袋,揶揄道:“旁人送的你不敢收,怎么到了朕这儿,就直接开口要了?真真是恃宠而骄。”
&esp;&esp;果然,小姑娘心情又立刻好了起来,露出了个笑:“那是皇上疼我嘛。”
&esp;&esp;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皇上叫人送她去凤仪宫,嘱咐道:“皇后今早头风犯了,你替朕去瞧一瞧,她见你说不定就好了。”
&esp;&esp;等人离开后,福顺为主子换茶,道:“皇上,郡主来陪您会儿,您心情都好多了。”
&esp;&esp;帝王眼底仍挂着笑意,却不见底,脸上的慈爱收了起来,嗓音冷酷,“她若一直这么知足守己,朕愿意赏她一辈子安稳,若是痴心妄想,朕即便能容她,冀儿也不会容她的。”
&esp;&esp;“皇上圣明。”
&esp;&esp;司鸿蔓没在凤仪宫待太久,皇后精神不济,又需要静养,拉着她说了几句话,便躺下了,她就顺顺利利告辞出宫。
&esp;&esp;来的时候,是宫里的轿子来接的,她出了宫门,左右张望了下,便在一处宫墙下看到了郡主府的马车。
&esp;&esp;撩开帘子进去,就看到里面已经坐着人了,顿时十分惊喜:“你怎么来了?”
&esp;&esp;谢惟渊的视线极快的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确定未受伤后,心中已然定了下来,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
&esp;&esp;他道:“课业未完,来接郡主回去用功。”
&esp;&esp;
&esp;&esp;司鸿蔓才不信他的话,她进马车坐好,待车轱辘转起来后,笑眯眯凑过去,很是高兴的问道:“谢惟渊,你是不是担心我?”
&esp;&esp;她分明看到对方眼里闪过的不自在,为此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脸上更是藏不住,弯着眉眼问:“你是不是怕皇上因为你的事为难我?”
&esp;&esp;谢惟渊垂眸回避了一瞬,复而看向她,眼中沉肃:“郡主有被为难吗?”
&esp;&esp;司鸿蔓一怔,满以为对方会因此窘迫,却没料到脸热的会是自己,刚才那个瞬间,她有种被猛兽盯住的感觉,连呼吸都屏住了,还好压迫感只出现了一瞬而已,她眨了眨眼睛,心道,应该是错觉吧。
&esp;&esp;“郡主?”
&esp;&esp;“没,没有!”
&esp;&esp;司鸿蔓说完就咬着唇,一脸懊恼的坐回了原处,离谢惟渊远远的,她刚刚分明还占着上风呢,怎么被对方瞧了眼,就跟泄了气一般,也太没出息了。
&esp;&esp;她宛自别扭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想说话,扭脸一瞧,对方正看着她,视线柔和,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情愫,“你……”
&esp;&esp;谢惟渊道:“我担心郡主,所以才特意来接您回府。”
&esp;&esp;司鸿蔓呆呆应了声,明明是对方承认,她反倒不好意思了,眼睫胡乱闪着,像只正在奋力振翅的蝴蝶,别别扭扭的道:“只是进宫一趟,皇上又不会把我吞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esp;&esp;“关心而乱。”
&esp;&esp;“!”
&esp;&esp;她蓦然瞪大眼睛,望向对方,这…这是……
&esp;&esp;谢惟渊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见她看过来,又补了一句:“我如今是郡主的人,一身干系仰仗郡主,自然是要关心郡主安危的。”
&esp;&esp;“……噢。”
&esp;&esp;要是马车里有枕头,她这会儿就要抱着捶脑袋了,她刚刚在想什么呢,怎么会以为谢惟渊对她心生好感,她肯定是脑袋坏掉了,这就是个冷心冷情的大反派,不会动心的那种。
&esp;&esp;司鸿蔓喝了口茶,冷静下来,心道,对方特意来接她,肯定是担心皇上问起他的状况,这摆明儿的事,她刚才干嘛自作多情。
&esp;&esp;“你放心,皇上只是问了问户部的事,并没有提到你。”说完,想了想,又小声补充了一句,道:“就算问起来,我也知道怎么说,你不用担心。”
&esp;&esp;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把立场摆到了皇上的对立面,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放在眼下这个朝代有多大不敬。
&esp;&esp;谢惟渊顿了顿,随后温和道:“多谢郡主。”
&esp;&esp;司鸿蔓抿了下唇,掀起一小片车帘,风吹过带走了她脸上的一点儿热意。
&esp;&esp;此刻正是长街上最热闹的时候,马车行得不快,她一路看过去,发现长街的铺子似乎一齐进货了般,连门口都堆满的要卖的货,挑着担子进城的人更多,茶肆酒楼的悬角都挂上了灯笼,有些形状颇为奇特,她甚至看到了一条龙状的花灯盘在楼沿之上。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