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折枝低低惊呼了一声道:“郡主,那是咱们的人!”
&esp;&esp;司鸿蔓也看到了,皱起了眉,果然出事的是陆崧明,她之前特意交代过张实,若是四皇子需要人手,可以听令行事,陆崧明倒真的没跟她客气,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难不成是宁姝遇上麻烦了?
&esp;&esp;她正想着,张实已经看到自家主子了,顿时想看到了主心骨,眉飞色舞起来,一想自己还在守着人,赶紧正了正表情,气势汹汹的瞪了眼云间寺的人,然后和旁边的同僚说了两句,就大步流星的跑了出来。
&esp;&esp;嗓音粗壮雄厚:“郡主!”
&esp;&esp;司鸿蔓顿时觉得偏院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心里忍不住抽了抽,表面四平八稳不动声色,甚至对张实微微笑了下,硬生生把八尺大汉吓得脚步一顿。
&esp;&esp;对方狐疑了几秒,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怂,郡主也没生气,怎么会觉得后颈发凉呢,他挠了挠头,又飞快的冲了过来,“郡主,您来啦!”
&esp;&esp;刚说完,就被惊鹊敲了一下,板着脸训道:“声音低点儿,囔囔什么?!”
&esp;&esp;司鸿蔓清咳了一声,问他:“出什么事了?”
&esp;&esp;张实挠着头,回忆了下道:“您走之后过了好一阵子,四殿下才回来,然后就让属下带人把寺里的人都聚到一起看住,属下让人去正殿通知,但是没找到您。”
&esp;&esp;他边说边看郡主的脸色,声音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四殿下带的人手不够,您之前说属下可以听令行事,所以……”
&esp;&esp;司鸿蔓哭笑不得,所以张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只管照做了,她这会儿突然很想杨仟,要是对方在,指不定都不用她问,对方就能把前因后果说明白。
&esp;&esp;“四殿下呢?”
&esp;&esp;张实赶忙道:“四殿下去正殿了。”
&esp;&esp;司鸿蔓拍了拍对方小臂,转身朝正殿去,心道,陆崧明应该已经派人去通知皇城守备军了,她朝四周看了圈,有点担心谢惟渊。
&esp;&esp;张实犹豫了下,看向惊鹊,小声道:“郡主这是在夸我吗?”
&esp;&esp;惊鹊随便点了点头,提步跟上郡主。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
&esp;&esp;司鸿蔓在正殿找到了陆崧明,不过对方看上去在做正事,她就没有过去。
&esp;&esp;正殿里的人大都是正在进香拜佛或是拜完还没来得及走的,这会儿脸色都不好看,一个个像是沾了什么晦气东西,眉间都拧得死死的,司鸿蔓觉得若不是这些人常年保持惯了仪态修养,说不定早就骂出了声。
&esp;&esp;她在人群中瞧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宁家的人,倒是瞧见了何清池,不情不愿的站着,何家显然很重视进香祈福的事,这会儿还没结束,只是比起旁人,何家人的脸色要更差些。
&esp;&esp;她本以为是陆崧明拦着不让香客下山,看了会儿才发现不是,留着的几家都是皇城有名的世家,小辈也都回去了,剩下的大抵是嗅到了异样,想要留着以防万一。
&esp;&esp;陆崧明冷着一张脸,整个人气质都变得沉郁起来,跟平日里截然不同,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他本就生得和皇上有几分像,眼睛压着,不怒自威的样子摆出来后就更像了,隐约可以瞧见书中那个帝王的模样。
&esp;&esp;司鸿蔓知道他在等皇城守备军,遥遥看了眼山门,想了想,往后面供给香客留宿的禅房走,沿着连廊,一间间看过去,果然在其中一间找到了宁姝,对方一脸茫然的坐在矮榻上,身旁还蜷着一个孩童,看上去七八岁的样子,眉清目秀。
&esp;&esp;她只看了一眼,眉心就狠狠皱了起来,因为那孩子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尽是青紫的伤痕,有些地方已经结痂,凸起的疤痕如枯枝一般盘在苍白的皮肤上,凄惨异常。
&esp;&esp;进门脚步声发出了些许声响,引得那孩子打了个抖,惊疑不定,满脸戒备,哆哆嗦嗦的往宁姝身后藏,眼里全是凄惶惊慌,像是还未凝成便已经破碎的晶石。
&esp;&esp;司鸿蔓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落到宁姝身上,发现对方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在强装镇定而已,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处于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视线涣散,神色呆滞,若是有魂魄之说,早不知飞到哪去了。
&esp;&esp;她放低声音唤了声:“宁姝?”
&esp;&esp;好一会儿,对方才缓慢的眨了下眼睛,慢慢抬起头,呆了一呆,在看清来人后,唰一下跳起抱住了她,喉间发出一声呜咽:“郡主……”
&esp;&esp;司鸿蔓不怎么会哄小姑娘,好在宁姝也没有真的要哭,像是在她身上汲取什么精神气一样,猛地吸了几口气,然后松了开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又唤了一声:“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