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司鸿蔓闻言,眉心微动了下,顿了顿,道:“山高路远,那边或许传不了信,况且应该也没法知道皇城的局势变动。”
&esp;&esp;就在刚才,她突然记起一件事,也是她刚刚穿过来的时候,当时谢惟渊误以为她去送美人恩,掐着她的脖子,把她压在床板上,她当时为了脱身,情急之下拿谢家其他人的命来威胁对方,当时谢惟渊是怎么说的?
&esp;&esp;谢惟渊说,那些人不过是蛀虫,是败类,如蚁附膻,吸食血肉,死了只当是为谢家报仇了。
&esp;&esp;想到今日,谢常念执意要跟着她,难道是……
&esp;&esp;司鸿蔓在心里摇了摇头,不对,谢惟渊当初说的是谢家旁支,谢常念应该不能算在其中。
&esp;&esp;她想了想,翻出之前谢惟渊送来的那封信,仔仔细细的又看了遍上面的措辞,并没有奇怪的地方,大抵就是寻常人家不怎么亲近的兄弟。
&esp;&esp;不过,在谢惟渊重新得到皇上信任后,也确实没有联系过谢家之前的人,司鸿蔓心道,他确实是不在意谢家那些人如何的,遇上了不介意伸一把手,遇不上也不会特意去寻。
&esp;&esp;不止是他,谢常念亦是,从醒来到现在,对方没有提及过一次谢家还活着其他人,连那□□不得已同她坦白,也仅仅是用词含糊的跳了过去。
&esp;&esp;也不知谢家没有倒下之前,谢家的人是怎么相处的,似乎过于冷心冷情了点。
&esp;&esp;谢家的这些事没在司鸿蔓心上停留多久,只是当晚想了一想,第二日就忘得差不多了,等程尘过来找她出去时,已经彻底抛到了脑后。
&esp;&esp;上回没能上画舫游湖,这次几个表兄特意同家中提前打了招呼,这才带着司鸿蔓出门。
&esp;&esp;几人先在外面用了晚膳,暮色落下后,才往湖畔去,路上熙熙攘攘,热闹不已,司鸿蔓愿以为是什么节日,问过后才知,夜夜都是如此,根本不是什么稀罕事。
&esp;&esp;皇城的夜间偶尔还会实行宵禁,在这儿,十日里有九日的清早,能看到有人刚喝完酒从酒坊回去,或是从赌坊出来,或是还在脂粉堆里浅眠。
&esp;&esp;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几个哥哥是不会带司鸿蔓去看的,否则回了家,被老祖宗知道了,免不了一顿好打。
&esp;&esp;程尘领着妹妹,一路走过去,抬着下巴颇为自豪:“怎么样,是不是比皇城还要好?咱们这儿水土养人,妹妹不如就留在江南,咱们几个便能时常见面了,妹妹也能日日见到老祖宗。”
&esp;&esp;他这几日日子过得颇为舒坦,有表妹哄着老祖宗,上回疯玩了一日,忘了温习课业,都让他逃了一劫,少挨了顿板子,不由便动了留表妹常住的心思。
&esp;&esp;司鸿蔓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表哥下回再不温书,我就不帮你说话了。”
&esp;&esp;程尘俊脸登时垮了下来,被其他几个兄弟掐了一把,暗骂一声道没出息,他夸张的哀嚎出声,引得路旁的人皆是侧目,姑娘们被他那张俊俏的皮相蛊惑,纷纷红了脸。
&esp;&esp;司鸿蔓还有些不习惯,好在画舫就在前面,登了船,总算是没了其他人的视线,她拍拍胸口长舒了口气。
&esp;&esp;几个哥哥被她紧张的样子给逗笑了,问道:“表妹贵为郡主,在皇城出行难道从不露面的么?”
&esp;&esp;司鸿蔓摊手道:“天子脚下,哪个不是身份显赫之人,保不准撞上的便是天潢贵胄,我夹在其中就不打眼啦。”
&esp;&esp;哥哥们细想了下,点头道:“这倒也是。”
&esp;&esp;船身轻缓的晃了几下,往湖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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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晚,司鸿蔓过了亥时才回府,天色已然完全暗了下去。
&esp;&esp;马车停在后门,她远远便瞧见有人提着灯站在那儿,原本还以为是折枝或是惊鹊,待走近了一瞧,才发现是谢常念。
&esp;&esp;对方坐在台阶上等她,头一点一点的还打着盹,听到声音呆滞了片刻,然后麻利的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几步跑到马车前,把她接了下来。
&esp;&esp;司鸿蔓瞧着对方手里的灯,已经没那么亮了,方才搭着对方手下车时,亦是觉得有些凉,估摸着对方是在这儿等了好一段时间。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