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还好被萧将军及时发现,并且休了她。
&esp;&esp;只不过将军到底是慈悲心肠,才暂时留她们主仆一口饭吃。然而白辛夷目前在府里的身份,应该也就跟下人没什么两样。讨好她就是浪费表情,也是跟楚楚夫人和将军作对。
&esp;&esp;辛夷自然也觉察出了她们的奚落与敌意。
&esp;&esp;当即没忍住“啧”了一声:都说人走茶凉,她这人还没走呢,茶就凉了。
&esp;&esp;但话虽如此,第二天她却早早地打发了香兰,让她也去楚楚那里领赏钱。
&esp;&esp;香兰:“……啊?”
&esp;&esp;辛夷:“我们做女子的要能屈能伸,干嘛跟钱过不去?要不是她只给各院的奴婢们发赏钱,我都想过去领了。”
&esp;&esp;这番话是真心的,但她也怕自己若是过去了,会把刚苏醒的楚楚气得重新晕过去。
&esp;&esp;于是香兰就不情不愿地去了,然后领完银钱,攒了一肚子气回来。
&esp;&esp;看样子是在那里没少被其他人夹枪带棒的讽刺,估计连带着她这个厚脸皮的主子,也被一并的阴阳怪气了许久。
&esp;&esp;辛夷只好安抚她,语调悠闲,“韩信曾受胯下之辱,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我们这才哪到哪啊?”
&esp;&esp;说着走过去推开窗子,呼吸了口新鲜空气,“放心罢,等过几天你家小姐卖上艺了,保准叫你不必再看旁人眼色,在这将军府里横着走。”
&esp;&esp;
&esp;&esp;将军府,雁水苑。
&esp;&esp;厢房中的床榻上半倚着一个女子,她娇靥如花,浅色瞳孔像小鹿般灵动狡黠。
&esp;&esp;此刻微微低着头,就着男子温柔递过的汤匙喝下碗里汤药,语气却羞赧而无奈,“识璧,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子,但也不用这样总是陪着我,耽误你的正事就不好了。”
&esp;&esp;萧成策喂她喝下最后一匙,俊朗的脸上神色柔缓,“无妨,你就是我的正事。”
&esp;&esp;楚楚一滞,眸光微动着脸红了,“识璧……”
&esp;&esp;萧成策见此,也对她露出体贴的笑意,然后将目光落到旁边的少年身上。
&esp;&esp;谢漱穿着烟紫色的衣裳,乌发上银铃和红绳交错缠着,依旧是那副异族打扮,眸如点漆,唇红齿白,瞧上去就乖巧懂事得极其惹人喜爱。
&esp;&esp;但据他所知,谢漱和楚楚虽然是姐弟,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并未有多么亲密。
&esp;&esp;就连楚楚受伤的这段日子,少年也只是在固定送汤药的时候会过来,而且每次都待不上多久,甚至很少用哑语进行交流。
&esp;&esp;他望着少年,心底酝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esp;&esp;似乎考虑到什么,语气也放缓了,“阿漱,辛夷前两日特意来找过我,为得是你的事。”
&esp;&esp;少年闻言微愣,然后蹙眉望着他,眼底的抗拒和不解都显而易见。
&esp;&esp;让人一瞧便知,他不喜欢辛夷。
&esp;&esp;萧成策自然也看见了,不过他继续说,“她头脑发热地伤害了楚楚,事后曾多次向我忏悔,想来是已经吃到教训了。前两日她特意来告诉我,说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心里愧疚,不做点什么来弥补的话,恐怕夜里都寝食难安。”
&esp;&esp;“所以为了赎罪,在楚楚卧病休养的这段时间里,她想代替阿姊照顾你,同时作为你在府里的夫子,教你认识一些常用的中原文字。”
&esp;&esp;他其实对谢漱的了解也不多,主要少年性格过于阴郁孤僻,又因为哑疾不能说话。
&esp;&esp;所以他这个做姐夫的,也就只能在物质上多满足他一点。
&esp;&esp;不过。
&esp;&esp;对于辛夷此番示好的举动,萧成策倒是很满意。
&esp;&esp;看来通过这件事,已经让她充分长了教训,不管怎么说,对方起码态度上很诚恳。
&esp;&esp;而且他也希望辛夷以后懂事点,能处好和楚楚的关系,让两人日后少些隔阂。
&esp;&esp;现在最让萧成策觉得担心的,就是谢漱的脾气太冷太怪,恐怕会一直对辛夷抱有抵触情绪。
&esp;&esp;毕竟她刚伤害过楚楚,姐弟间的情分再淡薄,也不是一个外人能比的。
&esp;&esp;尤其那个外人,还是害得他阿姊多日来昏迷不醒的“罪魁祸首”。
&esp;&esp;他怕谢漱会过于厌恶,甚至伤害辛夷。
&esp;&esp;毕竟苗疆医蛊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要人生就生,要人死就死,跟幽冥鬼差似的,让人敬畏的同时,忍不住心底戒备。
&esp;&esp;想到这里,萧成策也不免叹了口气,“你们好好相处,趁着这段时间多识得些中原文字,也没有坏处。”
&esp;&esp;谢漱回忆起夜色下女子那张清艳的脸,以及唇间故意吐出的甜腻软语,就想皱眉。
&esp;&esp;她?
&esp;&esp;教他写字?
&esp;&esp;谢漱并不觉得这话里有多少真实性。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