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张宇诺盯着他的手——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是他,这个满身黑料,朱子期口中一无是处的人?
&esp;&esp;夏眠看出她的犹豫,也大概知道她为什么犹豫,可他做不到在队友遇难时视而不见,低声催促:“快。”
&esp;&esp;张宇诺神色复杂,最后咬着牙闭上眼睛,握住他的手——
&esp;&esp;男生手掌纤细匀长,不够宽厚,但温热细腻,边替她扫平所有障碍,边带她向前一路狂奔。
&esp;&esp;等张宇诺重新缓过来神时,三人已经跑到负一层,冲进了监狱。
&esp;&esp;狱卒只感觉一阵旋风从自己身边刮过,差点没被刮倒,看清是谁后,眼神极其无奈:“何方人士,为什么擅闯监狱?”
&esp;&esp;夏眠:“不是擅闯,我们投案自首来啦!”
&esp;&esp;狱卒:“你不是水手么,何罪之有?”
&esp;&esp;夏眠:“水手?哪里来的水手?我是荷官,他是奴隶,我们前几天刚刚越狱。”
&esp;&esp;狱卒:“”
&esp;&esp;狱卒欲哭无泪:导演,你到底把什么东西搞来啦。
&esp;&esp;导演表示无能为力,又一次决定由他去了。
&esp;&esp;“你们投案自首可以,她不行,”狱卒指向张宇诺,“她没有罪,不能进监狱!”
&esp;&esp;看来猜对了!
&esp;&esp;夏眠松了口气,抓起张宇诺胳膊打钱前,钱前秒懂,非常配合的仰起头,做口吐鲜血状。
&esp;&esp;“她、她打我,我要告她故意伤人!”钱前哭着说。
&esp;&esp;狱卒:“”简直绝了。
&esp;&esp;在他们和狱卒纠缠期间,烟雾已经蔓延到了负一层。
&esp;&esp;一束追光由远及近幽幽打了下来,狱卒正想着该怎么把人赶出去,身后忽然飘过来一个女孩。
&esp;&esp;她穿着传统的帕拉服饰,上面斜开襟短褂,下面的裤裙已经破破烂烂。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黑色长发在头顶挽了一个髻,插着两根梨花木发簪。
&esp;&esp;因为离得远,再加上她垂着头,众人看不清她面容。
&esp;&esp;等飘近了,她倏地抬起头。
&esp;&esp;——女孩眼球里只有眼白,没有眼珠,鼻子也被硬生生切掉了,几道刀口贯穿她整张脸,像被剁成几块、又硬生生拼凑到一起似的,看的人遍体生寒。
&esp;&esp;夏眠:“”
&esp;&esp;节目组化的妆,要不要这么逼真啊啊啊啊啊!
&esp;&esp;张宇诺又陷入到呆滞中,钱前这回也有点被唬住了,不停抬手擦汗。
&esp;&esp;以前天天闲得很,夏眠和狐朋狗友几乎把所有密室逃脱、剧本杀玩遍了,瘾最大的时候全国玩城市限定。千锤百炼之下,反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esp;&esp;他直接道:“你是来剥脸皮的吧。”
&esp;&esp;“既然已经猜到了,”女鬼笑声阴森,“那就乖乖受死吧!”
&esp;&esp;夏眠:“不用吓唬我,你进不来。”
&esp;&esp;女鬼怔了下:“你怎么知道?”
&esp;&esp;“刚才不确定,现在确定了。”
&esp;&esp;女鬼:“”
&esp;&esp;女鬼:“你倒有几分小聪明,但终究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多么完美的一张脸啊,只要拿到它,我就能拥有完整的身体了!”
&esp;&esp;夏眠:“可伤害你的并不是我们,为什么要杀我呢?”
&esp;&esp;这句话戳中了女鬼痛处:“怎么不是,你们这些贪婪虚伪的人类!”
&esp;&esp;夏眠敏感地捕捉到了“贪婪虚伪”这个词,也终于验证了他的想法。
&esp;&esp;“上个世纪,你远嫁欧洲,因为嫁妆众多,国王特意派了一支护卫队护送你。当时战乱横行,民不聊生,你没想到,护卫队队长竟然勾结船长,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
&esp;&esp;“他们不仅觊觎你的嫁妆,还贪恋你的美色。按船长所说,你不喜欢出房间,每天二十四小时和护卫队待在一起。其实那时已经被他们控制了吧?”
&esp;&esp;“他们侮辱你,等到靠岸之前,为了证明你平安下船,他们还强行拉你拍了张照片,你笑的特别勉强。随后他们残忍将你杀害分尸,尸块由护卫队长带下船。
&esp;&esp;“公主,我知道你很难过、很疼,但你阴魂不散这么久,每天徘徊在这条罪恶的船上,”夏眠面露不忍,“你真的快乐么?”
&esp;&esp;“没想到啊,没想到,”女鬼凄然,“竟然有人问我快不快乐。我的快乐早在登船那一天就永远失去了!狂欢号……究竟是谁的狂欢?”
&esp;&esp;夏眠张了张嘴,大家以为他想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把女鬼劝走。
&esp;&esp;却见他摇了摇头:“既然只差一张脸,我帮你完成了算了。”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