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夏眠没谈过恋爱,之前能感觉出刘二和周霆喜欢他,是因为那俩人表现太明显,只差开口表白了。
&esp;&esp;而常翌天天跟他称兄道弟,他一个小处男,心思粗的很,哪能看出来。
&esp;&esp;不过被周凭川点破之后,回想起种种细节,比如烧烤店里常翌苍白的脸,他或多或少感觉出来一点。
&esp;&esp;原来今天周凭川忽然发疯,是因为这个啊。
&esp;&esp;刚结婚没多久,另一半就跟倾慕他的人出去鬼混,任谁碰上,心里都受不了。
&esp;&esp;他错怪周凭川了。
&esp;&esp;而且还说了好多难听的话。
&esp;&esp;刚才有多气,现在夏眠就有多愧疚,愧疚到简直想坐起来扇自己一嘴巴。
&esp;&esp;夏眠,你真该死啊!
&esp;&esp;但他好像天生不具备“道歉”这个技能,以前跟爹地妈咪或者朋友生气时,他都是往出抛个台阶,对方意会到,顺势下了,就能继续开开心心的玩。
&esp;&esp;那试一试?
&esp;&esp;夏眠拿出惯用伎俩,脚往周凭川方向划,触到对方小腿时,用趾尖点点:“那个,你睡着舒不舒服?如果不舒服,过来一点也可以。”
&esp;&esp;可惜周凭川不是爹地妈咪和那些朋友,沉默不语。
&esp;&esp;“被子也不够盖吧?过来一点,没关系的。”
&esp;&esp;周凭川:“不用。”
&esp;&esp;夏眠抓狂,一个顶级财团老总,怎么这么小肚鸡肠啊,真是难搞!
&esp;&esp;但这个误会解除不了,他今晚肯定睡不着觉。夏眠左思右想,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最后只好自己蹭蹭蹭,蹭到周凭川旁边:“好啦,别生气了,算我错了行了吧。”
&esp;&esp;典型的直男式认错,周凭川情绪本来还有点沉,被他这一句弄的哭笑不得。
&esp;&esp;夏眠乘胜追击:“三爷,原谅我吧。”
&esp;&esp;叫他三爷的人很多,不知道为什么,周凭川忽然想起任喜萍来家里时,夏眠对他的称呼:“你叫我什么?”
&esp;&esp;夏眠一时间没意会出来:“三爷。”
&esp;&esp;周凭川:“换一个。”
&esp;&esp;他说的没头没尾,夏眠压根联想不到任喜萍那天的事,在“哄好周凭川”和“长期失眠”之间艰难抉择,最后脑子一抽,咬咬牙,吐出两个字:“老公。”
&esp;&esp;老公。
&esp;&esp;周凭川无名指动了动。
&esp;&esp;嗯,这个也行。
&esp;&esp;
&esp;&esp;成年以后,和人同床共枕,这还是周凭川头一遭。
&esp;&esp;可能不习惯旁边有其他声音吧,他有点睡不着,而且那人还跟章鱼小丸子似的,翻来翻去,翻来翻去。
&esp;&esp;周凭川掐了下表,他大概每七八分钟左右翻一次。
&esp;&esp;不是原地翻滚,是边翻边往这边凑。而且节奏掌握的很好,他刚有点睡意,就会被对方打断。
&esp;&esp;更过分的是,翻了几次后,一只手搭到了周凭川腰上。周凭川拉起那只手臂,扔走。
&esp;&esp;对方似是不满,在梦中嘟囔一声,又把腿搭了过来。周凭川如法炮制,再次扔走。
&esp;&esp;最后,章鱼小丸子里的章鱼干脆全部钻出来,八只爪子全粘到了他身上!
&esp;&esp;周凭川深吸口气,想叫保镖进来把人抬隔壁去。转过头,漆黑的夜色中,男生脸蛋小小的,白的发光。
&esp;&esp;可能有点冷吧,他身子蜷缩着,接触到自己皮肤的地方又紧紧贴合。
&esp;&esp;像一只阴雨天无家可归的小狗,看到有人过来,便用尽全力,想让新主人带自己回家。
&esp;&esp;算了,周凭川放弃,随他去吧。
&esp;&esp;但可能是汲取到了温暖吧,缠上他后,小狗狗反而不翻腾了,心跳越来越平稳。周凭川也能渐渐入睡,半小时后,两人呼吸声奇怪地调整成了相同频率。
&esp;&esp;夏眠倒不知道自己给周凭川带来了多大困扰,最近减脂,他身体里为数不多的脂肪又薄了一层,冬天对他来说比以前更难熬。尤其下雪之后,无孔不入的冷风跟暗器似的,你也感觉不到它在哪儿,但它就是能把你骨髓都冻成冰。
&esp;&esp;前些年,夏眠经常跑到南港“猫冬”,现在不能那么随便了。所幸,今晚他找到了个热源,跟小火炉似的。
&esp;&esp;好暖和,抱着好舒服哦。
&esp;&esp;夏眠舒服的一觉睡到自然醒,感受到膀胱在嘶吼,他边揉眼睛,边往卫生间跑。
&esp;&esp;智能马桶盖应声而开,夏眠翻座圈、脱裤子一气呵成。chapter1();